宋青冠在书房里给他们讲了一堂课,严鹤龄已经跟上了进度,反而是伏三易因为要去校场练武的关系,是被抓起来点名次数最多的。
宋青冠也没难为他,只教他一篇兵书,讲完就让他们自习,自己去忙别的了。
伏三易瞧着老师不在,立刻往窗外看,低声道:“阿照,我出去了?”
宋歌点头:“动静小点。”
“哎。”
伏三易翻窗溜出去,这次数多了,动作灵巧得像只猫儿。
严鹤龄抬头张望,显然并不知道还能翘课这回事,有些忧虑:“二皇子去哪里了?被先生抓到可怎么办?”
宋歌笑了一下,道:“没事,我二哥很好说话,上回让你找的书,可找到了吗?”
严鹤龄点点头,左右看了一下,才小心挪过来递给宋歌两本书道:“找到了,我姐夫收藏了许多,刚好有这本。”
他递过来的是两本巫卜相关的书籍,宋歌跟他道谢,接过认真翻看起来。这是系统给他发布的任务,需要录入100本和医术相关书籍,而这方世界能量特殊,医术大多和巫卜之术合并在一处,并未独立分割。
严鹤龄道:“不过是家里收藏的一些闲书……你也对这些感兴趣?”
“我爹书房里没有这些,挺有趣儿的。”
“是吧?我也喜欢看。”严鹤龄挺高兴的,热情道:“你要的这两本写的是起源,‘巫’和司星在上古是不分家的,巫药、巫卜都有。”
宋歌道:“我曾经看到书上有提起,说是‘主管百药’。”
严鹤龄点头,但又有些失望小声道:“是啊,但是好多药方已经失传了,毕竟过去了太久,就连天官司星一职,也失了一半。”
宋歌:“哦?这天官不是主占星吗?你是严家人,应该知道的更多些吧。”他言语里没有排斥,也没有同情,只是很平常的交谈。
这让严鹤龄放松了许多,道:“不止如此,我也是来了京城之后,去年阿姐教导我,才知道一些。早些时候,监天司的人除了观测星象,还有另外一项职责就是刻录。”
“刻录?是记录在书上、竹简上那样?”
“不,是记在文心上。”
宋歌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严鹤龄道:“相传天官司星一脉是血脉传承,文心和其他人不同,负责纠察百官、监督帝王,若是处事不公,私德有亏,可污其文心,浊其武魄。”他把学到的耐心讲给宋歌听,但因为自己也是刚学,又没有觉醒血脉讲的也不是很清楚,“一般占星只能推算星轨,就连阿姐那样厉害的,也不过是多掌握了一些龟策之术。”
他还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只巴掌大的龟壳给宋歌看,“就是这样的。”
宋歌对刻录更感兴趣,追问道:“文心也可以写字上去?怎么写?”
“阿姐说需要血脉纯正,心性坚毅之刃才可以激发出不太清楚。
宋歌:“有什么忌讳没有?”
严鹤龄认真道:“不可说假话。()?()”
他讲的太过郑重,宋歌眨眨眼,笑起来。
严鹤龄一板一眼道:“我说真的,这不是书上要求,也是我家祖训。祖训上说我们严家血脉特殊,不能说假话,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不然神力就不灵了。()?()”
他手放在心口处,“所以我们家人最是老实不过,要对得起自己的星辰。?()???.の.の?()?()”
宋歌视线落下,重瞳可以看清楚严鹤龄的那一颗文心。
依旧是一片明亮霞光,并无半颗星辰。
他面上表情不变,顺着他点头应道:“我信你。()?()”
严鹤龄又高兴起来,他从幼年期就颠沛流离,换过许多住的地方,加上早慧一直没有同龄人做朋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放心地提起家族中事,宋歌简直是他最完美的朋友。
他们两个只小声交谈几句,又各自去看书去了。
宋歌翻看书的时候,却难免有些联想。
他回忆起当初在泮宫鉴心的时候,那些半大孩子们心口处浮现出的一颗颗文心,里面包裹着的就是竹简片,严鹤龄刚才说起的那种“刻录”之法,可能就是要用血脉之力落在竹简上面。
文心、武魄浑浊了,对以后吸收能量非常不利,因此也算是很严厉的惩罚了。
难怪叫监天司。
上至君王,下达百官,监察刻录众生。
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