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赶到的时候,车间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秘书一直在那等着，看到宋歌过要备案,梁总工正在找律师……”

宋歌迈步过去,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有被推倒的桌椅，还有一旁敲碎了一扇玻璃窗，碎玻璃渣落了一地,冬日里风大，吹进有两个歹徒吗,人呢，他们是来偷窃财物的？”

秘书道：“刚开始都以为是来偷窃的，但是那两个人很奇怪,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身上还有酒味，像喝醉了一样，闯到车间里来闹事……”

“门卫没管？”

“这,这也没法管,之前厂里一面墙损坏了,一直没有及时修复，再加上之前好长一段时间都有不少人喝多了,过来找李科长处理矛盾——”

“矛盾？我看是来寻仇。”宋歌冷声道：“去查一下，不可能这么简单。”

“是。”

秘书答应一声，去了。

宋歌走到人群里，一抬头就看到了梁燕归，梁燕归正在和派出所的人沟通。

厂里有几个接到消息刚赶来的工程师，站在那里陪着她，大约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恶性事件，又都是科研人员，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梁燕归看起来状态也不怎么好，身上衣服单薄，连夜的疲惫还有脸颊上有一点轻微伤，但是她语气坚定，对询问的警方道：“我的律师已经在路上了，我要告他们。”

宋歌分开群人，上前先把自己的厚棉服脱下来给她披上，低声道：“先穿上。”

梁燕归这才察觉身上几乎要冻僵，她回头看了一眼宋歌，鼻尖泛酸：“小宋。”

宋歌把手搭在她肩上，按着衣服像是给她支撑，低声道：“别怕，交给我处理。”

梁燕归点点头，唇线抿直。

做询问的警员低声道：“梁女士，我们知道您的诉求，只是这比较隐私，您确定吗？”

“确定，那两个人公然耍流氓，暴力闯入工厂、破坏公共财产，还对我和我丈夫进行胁迫，这是侮辱行为……我要告他们！”梁燕归虽然声音微颤，但这听起来更像是因为寒冷和隐忍的怒火，她吐字清晰，自豪没有退缩。

宋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李铭发了那么大的火，凭一己之力把俩歹徒都揍到躺着进医院；也难怪歹徒那边为什么如此坦然，不怎么急着处理。

他们以为梁燕归和其他人一样，心里憋屈，但为了所谓的名节忍下。

但他们找错了人。

李铭的骨头很硬，他护住了梁燕归，而梁燕归的名节在于她自己的傲气，她不允许自己被人冒犯，而不作出反击。

宋歌眼神微暗，他也被激起了怒气，他平时性子温和，可与世无争不代表

不会争。()?()

他先陪着梁燕归做完问询，又护着她去了车上，安排她去酒店休息。()?()

梁燕归不肯走，站在车前道：“小宋，我想去派出所，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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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安抚道：“你昨天受了惊吓，一夜没休息好，现在去了见到李科长反而让他挂念。这样，你先去酒店洗漱休息一下，我这边也请了律师，等律师来了，你和他们谈一下。”()?()

“可是李铭他……”

“你放心，我亲自跑一趟。”

梁燕归眉宇间这才松开，她感激地看向宋歌，点头道：“小宋，多谢你了。”

宋歌每次出门，都会带几个保镖，分了两个人护送梁燕归，自己去处理工厂的事。

他处理的时候，隐隐觉得不对劲，就好像事情过于突然，也过于简单了，不止应该这样。

上午十点，宋歌正在和这边的警员说话，忽然又听到厂内大院里传来一阵警笛声，这次来了三辆车，下来几位警员，直冲车间跑来。

他们在门口问了几句，就瞧见问话的人懵懵懂懂的，抬手指向了宋歌。

宋歌心里升起一点危机感。

那几个警员走过来，打量了宋歌之后，在他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对他道：“宋歌是吧？我们接到举报，你有伪造证件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一旁的秘书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前面道：“同志，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年龄、长相都对得上，我们这里还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