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荷茗道:“此事不会是单纯误会,陛下难道不想追查是谁所为?”
薛钰叹道:“有什么好查?无非是另一个觊觎皇位的皇女。·3*4_k,a*n′s¨h+u!.¢c\o~m_不是长姐,就是四姐。母皇不想查,便是暂时不想动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眼下她还需要长姐在朝中牵制镇姊,四姐又是她最疼爱的女儿,背后更是站着苏家。她默许长姐和四姐针对镇姊,眼下看镇姊处于下风,你提醒了她,她便又默许我帮衬镇姊——你不也是知道,所以才极力证明镇姊无辜?这般,最迟你我大婚之后,母皇便会许我入朝来维持平衡了。”
既然要在夹缝中谋存甚至谋利,当然只能倾力帮助处于弱势的一方,任荷茗与兴陵郡王君交好,力证兴陵郡王的清白,除却他真的觉得兴陵郡王妻夫比郁陵郡王妻夫来得友善,自然也打了这样的算盘。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算计。
薛钰道:“你别怕。”
任荷茗抬眼看她,只见薛钰双眼清澈宁静,稳稳不动:“你很好。我知道你虽然算得清楚,可若真是要让你违心与恶人交好,为罪人开脱,你是万万不肯的。世事难两全,人情与道义,能做到这样,就很好了。”
任荷茗心中一暖,点点头,良久,又问:“你觉得是郁陵郡王,还是阳陵郡王?”
薛钰凉凉一笑,雨后清新微寒的风拂起她的长发,凉丝丝地落在他耳畔:“她两个虽向来不睦,可也甚少像昨夜那般针锋相对。欲盖弥彰,我倒觉得…兴许真的没有永远的敌人罢。”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血衣卫给出的官方说法是任荷茗的药是假的,但是任荷茗之前分明被药改变了生理期,也就是说他的药应该是真的,其中必有猫腻……但暂时不会揭露。
薛钰是好孩子吧?不是那种容不下一点算计的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顺便我开启了圈评,欢迎大家使用
第33章
是夜任荷茗回到家中,陪魏氏用了晚膳,去任蕴琭的小院想与她说今日之事时,却见母亲坐在正厅中,任蕴琭跪在一旁,见了任荷茗,任泊峻似乎平和了几分,大约是对采花大盗一事心怀愧疚,只是脸色犹是铁青,连礼数也不顾了,对他道:“你也跪下。”
任荷茗不知为何,但不愿让任蕴琭一人跪着,还是跪在任蕴琭身旁,任泊峻却不看他,只对任蕴琭沉声道:“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任蕴琭抿一抿唇,道:“孩儿不知。”
任泊峻摔了一张纸在任蕴琭面前,道:“这是兵部收到的奏疏的摹本,你自己看看。”
任蕴琭拿起那纸展开,任荷茗亦同她一起看,只见那奏疏是都护卫朴统领所写,以教女不严、欲要多用心思教女为由自请降为副统领,奏疏过兵部时,任泊峻和贾刈又各自添上一个副统领的名字为都护卫统领候选并一人为副统领候选,咸安帝未曾允准朴统领的请辞,但是将任泊峻和贾刈所提的两个副统领候选都升为了副统领,想来是用于稍稍分散朴统领的军权。
“我倒不反对你交友,你交友也一向有分寸,可是你们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搅和进去的。”任泊峻厉声责骂道,“你们仗着自己聪明,这样的事也敢奔走活动,救了朴棱,想必还沾沾自喜。朴棱如今没有残了腿,能同你们所施的雕虫小技有几分关系?”
任蕴琭抿唇道:“那也总不能袖手旁观。”
任荷茗亦道:“阿姐也是好心,也不曾办坏了事,还请母亲不要太过苛责。”
“你亦是。¨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任泊峻对着他也是生气,只是多少更压抑几分,“兴陵郡王有没有谋害闵贵傧腹中的皇女,你难道知道?这样的情也是能随便求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求,来日你哥哥在阳陵郡王府中的处境如何?”
任荷菱在阳陵郡王府中的处境如何?他一路从移清宫追到从玉宫、会宁宫时,何曾想过任荷茗来日的处境会如何?那采花大盗在姜侧侍的安排下直入任荷茗闺房时,他们又想过给任荷茗留一点活路么?任泊峻这个母亲何等偏心!
任荷茗只低头不说话,泪已满盈了眼眶。
任泊峻见此,倒也不再逼迫:“往后这等事,再不许轻易胡乱插手,先掂清楚自己的斤两!”
说罢衣袍滚滚,拂袖而去。
任荷茗忍一忍泪,抬头看着任蕴琭,道:“母亲可知道…”
任蕴琭摇摇头,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