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这傻子
丁芷回房时已是半夜, 她看见隔壁沈意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在自己房间门口来回踱了几步,想到这两天听到的传言, 还是咬牙去敲沈意的门,“临春?”
房内脚步声走近, 房门打开, 却不是沈意, 是奚木。
丁芷一怔, 有点尴尬又有点松了口气,“奚木哥, 临春……还没回来吗?”
奚木轻声道:“她去沐浴了。”
“哦……哦。”丁芷楞楞应了两声, 对着奚木也不知说什么, 准备转头回房间时, 见奚木往门边侧身:“你有事找她吗?要进来等吗?”
丁芷也不知怎么想的,擡腿跨进了房间, 沈意的房间她来过不知多少次, 这次竟又些拘谨, 她目光落到桌上见摆了很多吃食, 一看就知道是街边小巷买的, “你们今日下午出去了吗?”
“嗯, 妻主本想喊你一起, 但你不在房内。”奚木隔着距离坐在一旁给沈意叠衣服。
“哦,我下午有大夫找我……其实……我也想和临春出去的……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丁芷说了一堆, 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觉得坐立不安。
她沈默片刻, 还是问道:“奚木哥,临春今日下午开心吗?”
奚木叠着衣服道:“她挺高兴的。”
丁芷松了口气, 她窥了眼奚木的神情,又问:“临春……这两天都很高兴吗?”
奚木闻言,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擡头看她,丁芷被看得心里一惊,结结巴巴道:“怎丶怎么了吗?她不开心吗?”
“没有。”奚木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来京城第一日,你在酒楼和妻主说你心无底气时要直白得多,为何今日却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你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妻主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丁芷反应大得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否认。
旋即,她又不自然地坐下,再开口时,语气坦诚很多:“我丶我就是觉得,她样样比我好但是却是我出了风头,怕她不高兴……”房间内响起一点轻响,她看了一眼奚木,“你笑什么?”
奚木将沈意的衣服收好道:“昨日,有个张大夫来找妻主,说了和你说的一般无二的话。”
丁芷一怔,“和我说的一般无二的话?”
“嗯,张大夫和妻主说,说妻主极有能力,说你处处不如妻主,说为妻主感到不值。”
丁芷楞怔良久,垂头丧气道:“原来外人也是知道的吗……她说得倒也没错……”
奚木看着灰头土脸的丁芷,缓缓开口道:“你这人说话好怪,你和我师妹认识才几天,你凭什么说她处处不如我?人各有长短,她自也有她的长处,我也有我的短处,我师妹即便受董掌印看中,那也是她的长处被董掌印注意到了,一是我师妹厉害,二是那董掌印眼光好,你有什么替我感到不值的?我觉得再值得不过了!”
丁芷眼睛眨巴两下,没来得及深想这话,眼眶先涌上酸涩,她不敢置信地擡头去看奚木,“这丶这话……”
“是妻主回那张大夫的原话,后来张大夫还想劝她,说要为她出谋划策,她生气了,把张大夫赶出去了。”
丁芷脸上满是覆杂,心中五味杂陈,胸脯来回起伏,良久才抿着嘴笑骂:“临春这傻子……”
“奚木!奚木!奚木!!!”
两人正在说话,奚木听到浴房传来沈意焦急的声音,面色一凝,快步打开房门朝沈意发声的方向过去。
丁芷也连忙跟上。
浴房的门一打开,沐浴的雾气扑面而来,待看清房内场景,奚木眼眸霎时冷了下来。
房内有两人,沈意着单衣站在屏风旁,而另一位则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灵芝。
奚木径直走到沈意面前,面向灵芝不客气问道:“不知灵芝公子为何在此?”
灵芝暗恨这沈意怎么平日里看着有趣,到这时就不解风情了,他面露无辜道:“我看临春姐姐独自沐浴,想问她需不需要人伺候,正好碰见她要换上的衣衫湿了,想给她换一身。”
“不需要你给她换,你出去!”奚木冷声道。
灵芝有些诧异在沈意面前,奚木语气竟敢如此冷厉,看了眼被奚木挡在身后的沈意却看不到她的神情,又看到门口站着的丁芷,心中知道已经错失良机,也不勉强,语带深意道:“既然哥哥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灵芝一走,沈意松了口气,对奚木道:“我就说奚木你怎么今日要来帮我穿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