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丝诊脉
若说第一天董竹心的态度模模糊糊, 可到了第二天在千药楼论学时,亲自赠送了一株雪莲给丁芷,这下众人心中大致都有了底。
董掌印是看上这个叫丁芷的年轻大夫了。
有人羡慕有人感叹, 当然也有人不解,论学两天, 丁大夫确实不错, 年纪轻轻脑子也灵活, 可和她一块的师姐沈意她们明眼瞧着, 更是只好不坏,怎么董掌印偏偏就独看上丁芷一人?
不光旁人有此不解, 丁芷自己心里都不明白, 第一日运气好得了个夸奖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谁知道第二日在众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前还能得一株雪莲。
反观她一直觉得厉害的沈意, 在董掌印眼中似乎与一般大夫没什么两样。
丁芷不由得想,难不成是自己其实独有某种天赋被董掌印看上了?
丁芷没想明白, 有大夫拉过她道:“丁大夫, 今日观症, 我瞧你也懂得不少, 不若我们再论上一论?”
“啊……哦哦好。”丁芷这两天总被其他大夫拉着论学, 和沈意相处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她在人群中去找沈意的身影, 却见她正在和另一位大夫在说什么, 很快,丁芷就被拉走了。
论学已开始两三日, 即便奚木极少出去,也能从一些旁言碎语里听出丁芷似乎极有前途, 也能听见有人拿沈意和丁芷相互比较的言论。
他微微皱眉,想到论学第一天时, 沈意和他说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再看春满林里的风向,确实不对。
“嗷嗷——”
有狐猴的叫声打断了奚木的思索,他看到那只眼熟的狐猴,没等他有所行动,就听见廊道处传来的脚步声。
“奚木奚木!”
沈意兴冲冲地朝奚木跑来。
见到来人,奚木原本清冷淡漠的气息一刹那褪去,面容柔和温润:“怎么了?”
沈意拉着奚木匆匆进了房间,“我和你说——”
房门关上,又一次没有讨到杏干的狐猴委屈巴巴地窜到了主人身上。
董瑶音坐在屋顶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沈眸跳下了屋顶。
房间里,木榻上,奚木看着沈意取了一根红线绑在他的手腕上,“妻主,这是作何?”
“我新学的,悬丝诊脉!”沈意兴趣盎然,指尖捏着丝线眼睛极亮:“今日一位越州的庄大夫展示的,我向她讨教了几招,正好你来让我试试看。”
“悬丝诊脉?”奚木看着手腕上的红线,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诊脉方式。
沈意将丝线绑好后,手指一动不动,屏息凝气,仔细感受丝线上的脉动,好半天,她松了手,把手指重新搭在奚木的手腕上,最后苦恼道:“能听出一些,可模模糊糊的……”
奚木反手握住了沈意的手,温声与她道:“这事想必得多练习,一次两次,哪能就学会的呢!”
“你说得有理,等晚些时候,我再找庄大夫问问清楚。”
说话间,沈意没察觉已经落入奚木的怀里,她也不想动,懒洋洋地靠在他肩头和他讲今日论学的事情,她高兴极了:“前两日大家都还端着,今日有个大夫亮了一手之后,我看其他大夫也各有绝活,当真厉害!”
“咚咚咚——”
正和奚木在说话,房门忽然被敲响。
“是谁?”沈意坐起来一些问道。
“沈大夫,是我,江t州济安医馆的张大夫。”
奚木重新戴上面纱起身去开门。
一个瘦脸细眉的大夫从外走进来,沈意不解道:“张大夫找我何事?”
张龄拱拱手到:“是这样的,今日听沈大夫在论学上有一些主张,我听着甚为有趣,还想再来讨教一番,不知可有空?”
有人找她讨论,沈意起了兴趣:“可以啊,你坐。”
张龄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对沈意赞不绝口,“沈大夫当真在医道极有天赋,小小年纪,懂得竟这般多!”
沈意客气道:“过奖过奖。”
张龄看着沈意,忽而面色露出一丝可惜:“沈大夫如此厉害,怎么董掌印却看上你师妹了呢?”
“恩?”沈意听言脑袋微擡去看张龄,奚木在一旁暗自皱眉,对张龄有了敌意。
张龄见沈意的表情,心中讥笑年轻人还是沈不住气啊,她面上依旧和善无害道:“我向你仅讨教这几问,就知你极有能力,你师妹则不然,在我看来,你师妹处处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