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揖手,往山下而去。
张良看着夫子问道:“难不成,老师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此事?”
夫子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要不然呢,你以为公子扶苏没事往我这山上跑,只是来喝一杯茶么?”
张良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问道:“老师眼下书院没有了,我跟师妹去哪求学啊?”
夫子一愣,看着他问道:“你的书呢?不会全在放藏书楼里了吧?”
张良摇摇头,笑道:“哪不可能,弟子早就收藏了一些,他们是不可能找到的。”
“有书就行,要教的道理我已经教你了,你在家里可以学,在这山上也可以学,难不成你还想上天不成?”
说完夫子看着小灵儿问道:“小灵儿,你哥哥买的那些书呢?”
小灵儿一听,看着夫子紧张地回道:“哥哥说他挣的钱都拿来给小灵儿上学了,穷得很,没钱买书。”
夫子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二人说道:“要说最有趣的,那是杏花村里的小掌柜啊……”
张良一听,看着小灵儿问道:“师妹,要不我送一些给你,那书我可是买了不少!”
不料小灵儿摇摇头,看着他认真地回道:“哥哥说家里地方小,放不下,不许小灵儿往家里搬东西。”
张良一愣,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夫子抚须含笑,心道张良也家伙太憨直,哪里是孟长生那家伙的对手?
“张良你一会去山下买些吃食上山,这几天都不要离开这里,皇城,要起风云了!”
张良一惊,看着夫子问道:“不就是焚书吗?有哪么可怕么?”
坐在桌前煮茶的小灵儿拍拍手道:“哥哥说好吓人,要小灵儿这些日子都不要下山,有老师在的地方才安全。”
夫子回头看着她笑道:“小灵儿真是一个乖孩子!”
……
风雪渐紧的时候,杏花村紧闭的大门被人敲开。
被吵的心烦的孟长生打开店门,却见风雪中站着一身黑衫的青年男子,跟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
黑衫青年正在念叨他雕刻在店门两旁木框上的对联。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好一句酒贱常愁客少,掌柜真是一个妙人!”青年看着推门而出的孟长生笑道。
站在他身后的白少少年却不解地问道:“哥哥,这月明多被云妨是何意思?”
黑衫青年一愣,回头看着孟长生用询问的眼神相看。
孟长生也一愣,看着两人脱口而出道:“不可说!”
黑衫青年被孟长生的回答逗笑了,拉着虎头虎脑的白衣少年往杏花村里踏入,看着孟长生笑道:“张良说掌柜是一个妙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孟长生见来人提起张良,终于想起那日在夫子下山遇到的青年,心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跟来人揖手行礼道:“贱民见过扶苏公子,请坐。”
白衣少年一听,禁不住出声问道:“公子你认识这卖酒的家伙?”
公子扶苏拉着他在桌前坐下,笑道:“我若是告诉你,我其实还不认识这杏花村的掌柜,你信是不信?”
白衣少年笑道:“那是公子的名声太大,这咸阳城里谁敢不认识你?”
孟长生一听也忍不住笑了,看着公子扶苏问道:“喝茶还是喝酒?”
公子扶苏将随身带来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一取出放在桌上,笑道:“难得见掌柜一回,自然是酒要饮,茶也要喝!”
孟长生心道我正想着如何见你一面呢,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心里虽然高兴,却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
转身从柜台上取了一壶酒,又捡了三个酒杯放在桌上,缓缓地将酒注入。
“我听张良说,他跟公子也不太熟哦。”端起桌上的酒杯,孟长生看着公子扶苏淡淡地笑着说道。
公子扶苏端起桌上的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然后浅浅地尝了一口,接着一口喝光,自己抱着酒壶倒上。
看着身边的少年笑道:“这才是真正的美酒,看来张良那家伙没骗我。”
直到白衣少年喝了一口后拍桌喊了一声:“好酒!”之后,公子扶苏才看着孟长生笑道:“其实我跟张良也不太熟!”
“只是近日多有去书院打扰夫子,这才跟张良多聊了几句……怎奈他说杏花村的掌柜才是一个妙人,如今一见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