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最听不得输给阮星蘅这种话。
她和阮星蘅只差了两岁,她曾经是世人厌弃的私生子。
这个令人厌弃的身份一直跟随她,哪怕赵宁后来成了光明正大的阮太太可是依然改变不了她曾经是私生子的事实。
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宁口中对前妻念念不忘的阮卓凡会那么早就出了轨,可是他们造的孽却要孩子来承担流言蜚语。
小时候阮星蘅聪明伶俐,娇俏可爱,加上司文柔本人温柔大方,乐于扶持阮家的一众亲戚,所以阮星蘅从小就是团宠,即便后来司文柔去世,阮星蘅失踪,逢年过节她和赵宁还是免不了被长辈拿来和阮星蘅母女比较,那些明嘲暗讽深深刻在她幼小的心灵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阮家濒临破产,那些亲戚一哄而散,连夜出国。
这么多年,她顶着曾经是私生子的枷锁一直生活在阮星蘅的阴影下,动不动就被人掀老底拿出来嘲笑,现在阮星蘅又要抢走她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新仇旧恨交织纠缠,她怎么不恨!
她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多年累积的怨恨和委屈像是鞭炮被点燃一般悉数爆开,阮北愤怒地甩开赵宁的手,“我不会输给阮星蘅,妈妈你自己输了不代表我就会输!”
赵宁听了脸色顿时不好看。
阮北握紧拳头,歇斯底里道,“我和阮星蘅抢的是男人是公司吗?错,我抢的是我的尊严,我就是要证明我不比她差!我就是要把她踩在脚下告诉所有人,我比她厉害,比她强!”
说完阮北跑出客厅。
赵宁愣住了,心里酸涩难受。
她明白的,她的儿女这些年一直被私生子的身份困扰,被比较,被嘲笑。
恨意如潮水般涌来,赵宁唰地起身冲进房间翻出压在箱底的照片,她怨恨地盯着照片上温柔沉静的女人,声音疯狂低哑。
“司文柔,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你该死你该死!”
明明是她先喜欢阮卓凡的,她好心好意救了司文柔,可是司文柔却抢走了阮卓凡的心,让她变成小三,让她的孩子成了私生子!
赵宁发狂地撕扯照片,往空中一扬,碎片洒了满地。
……
阮星蘅从茶室出来就回了公司,她的能力有目共睹,阮卓凡又下放了一些权力给她,她的工作也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顾玄瑾不在瑰园,阮星蘅回去也没什么事,交代司机不用来接她,她在公司加会儿班,等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天都快黑了。
她收拾了一下离开公司来到路边等车。
深秋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不时有电闪雷鸣,看样子快下雨了。
阮星蘅一边等车一边想着还是要买一部她自己的代步车,既隐私又方便。
不一会儿,一部低调奢华的迈巴赫横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两条黑色西装裤包裹的笔直长腿步入阮星蘅的视线。
她抬眸一看视线正好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好久不见,阮星蘅。”
“……”
阮星蘅脸上的表情凝固,那晚被强吻的记忆扑面而来。
“怎么,傻了。”墨川俯身凑近她,眼里噙着笑,“威胁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嗯?”
他凑的太近,阮星蘅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往后退了一步,阮星蘅抿唇不语。
大雨倾盆而下。
陈西禾打开伞撑在墨川的头顶,墨川从他手里接过伞移到阮星蘅头上,狭长的凤目睨着她,“知道威胁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
有完没完。
阮星蘅是真不想跟墨川打交道,默默祈祷网约车赶紧到。
“最早一个威胁我的人,现在应该上小学了。”
墨川俯身凑近她粉白的耳朵,骨节分明的手从后缓缓抚上她脆弱的脖子,“这么漂亮的脖子断了会是什么模样?”
危机感席卷全身,阮星蘅眼底深处的暗金绽放,杀意渐起,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指尖凝出一只蓄势待发的金蝶。
金蝶虽小却能够无声无息钻入血肉在刹那间自爆,震碎五脏六腑,致人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墨川的手指在她脆弱的脖颈上摩挲。
她指尖的金蝶翅翼扑闪金芒愈盛。
生死皆在一念之间。
男人忽然用力将她按进怀里,手顺着蝴蝶骨滑至腰间,嗓音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