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道：“请你喝西川的烈酒。”

白明禹：“……你比前野多了，都不太像你了。”

谢璟笑了一下：“哪里不一样？”

白明禹：“说不上，反正感觉不同。小谢，你还回去吗？”

“什么这么问，”谢璟撕了一块干净些的衣襟，扎胳膊上的伤口，平淡道：“然回去。”

山路入口那有脚步声响起，谢璟耳尖动了动，微微抬头最先映入眼中的是那双熟悉的靴子，谢璟听到白明禹喊了一声“九爷”，他喉咙里忽然发不出声，像是高兴到了极点，反而不会笑一般，抬起头，怔愣看了一会才慢慢弯起眼睛。

九爷过去，站在他边弯腰仔细打量了眼前狼狈的青，脸上还有几处烟熏黑的地方，但一双眼睛跟幼时一样一见到他就闪闪发亮，藏不住欢呼雀跃的小心思。

九爷问道：“怎么，几月不见，不会喊人了？”

谢璟急忙起，喊了一声爷，他没站稳，差点撞到九爷上，扶住了还在抬头去看，脸上挂着笑，连最后一丝疲惫都驱散，若是后有尾巴，这会恨不得都拼命甩起。

“爷，你怎么上了？二少爷说你晌午才到，这里还不安全，要不你先下山，我陪你下山吧？”谢璟站起，一叠声道：“这路我过一遍，记得住，昨夜里还让他们设了陷阱，等我去叫猎户……”

九爷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谢璟立刻不说话了，抬头看他，乖顺得。

九爷轻笑：“山下还有些『乱』，我请了帮手，还要收拾一会，山上反而安全一些。”

谢璟立刻道：“，爷请了谁？”

“一位老朋友。”

九爷没有多说，谢璟也没追问，请了谁都不打紧，他现在一颗心都只系在一人上。

白明禹在外头忙碌，谢璟找了一处僻静处陪九爷说话，告诉他昨夜经过，省略了许多危险的事，实在省略不过去的就全都推在白二少爷头上。

九爷看了他胳膊上的伤，微微拧眉：“这可不是石壁擦出的，枪弹无眼，你今次还是冒进了些。”

谢璟瞒不过去，低声道：“爷，我错了。”

九爷问：“错在哪？”

谢璟想了想，小声道：“我逞能。”

九爷轻轻弹了他额头一下，“你做事有分寸，只是不该以犯险，我把王肃他们给你，不是让你护着他们的。”

谢璟手指捏了九爷衣角，也不拽，只是牵着，抬头看着对方。

九爷轻叹一声，轻轻『揉』了『揉』刚才弹过的地方：“我昨天一夜未睡，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见到你才踏实一些，下次不可再犯，若是我逮到，就把你抓回去，关一辈子。”最后一句声音低，鼻尖贴着谢璟的，轻得只有彼此才听得到。

谢璟鼻尖轻轻蹭了蹭，闻到熟悉的气息，只觉安心。

九爷上带了『药』，给谢璟胳膊上换了一块干净纱布，又检查了一下其他伤处，除了脚腕一两处轻伤，嘴角那淤青一块，其余没什么了。

一直等到下午，山下才了信，请他们下山。

白明禹去后头找九爷的时候，正碰到对方出，九爷背着谢璟，而刚才威风的西川上城少主这会正趴伏在九爷背上，除了胳膊上的纱布，看不出哪里受伤。

白明禹想不明白，他才一会没瞧见，小谢怎么就变得这般柔弱，不能自理了？

他绕着转了一圈，疑『惑』道：“爷，小谢伤着了？”

九爷道：“是，脚上伤了两处，需回去上『药』。”

白明禹更奇怪了：“什么时候伤着的？刚才还能跑能跳的，比我劲还大……”

谢璟看了一眼，道：“昨天夜里翻窗进一房间，救二少爷的时候伤的——”

他还未说完，白明禹立刻大声咳起，跑上去献殷勤道：“爷，我，我！我力气大，我背小谢啊！”

九爷淡淡看他一眼，道：“不用，去前头看着些，莫再错了路。”

白明禹：“……”

白明禹灰溜溜在前头，他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小谢在后头肯定笑他了！什么人啊，打小见着九爷就装，一点都不拿他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