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一直都是正君,何来让侍君去侍疾一说?他也是老糊涂了。”赵鸾冷声道?。
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没有让沈昭看到。
沈昭有些茫然。
侍疾?这确实跟他关系不大啊,他只是个侍君来着,虽然最近算是独宠,但是也没资格去侍疾吧。
李明玉蹙眉道?:“周贵君贴身的孙内官亲自来的,还带着一顶轿子,说是要亲自接侍君前去。”
“自古以来,就?没有正君还在的情况下,让侍君去侍疾。”赵鸾冷声道?。
不论周贵君要见昭昭做什么,注定都是来者不善,他向来虚伪狡诈,昭昭这样单纯,若真?是进了宫,还不知道?要被怎样欺负。
让昭昭孤身进虎狼窝,当她是傻子吗?
这样想着,赵鸾心中的戾气更是止也止不住。
她倏忽起身,“既然如此,那孤亲自去给他侍疾!”
父亲都生病了,那她身为女儿,自然得去尽尽孝才行。
赵鸾回身,在沈昭额头上轻柔落下一吻,道?:“别?担心,妻主去去就?回,昭昭在家里?安心等?孤。”
这其?间深沉的情绪惹得沈昭心跳加速,他乖巧点头,“嗯嗯,我等?着殿下。”
看着赵鸾离去的背影,沈昭呐呐道?:“妻主……”
这二字的意义太过于隆重?,沈昭只觉得心脏酸涨不已。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成了赵鸾的弱点。
对此,他既懊恼,又欣喜。
这一刻真?实感受到的情感,竟然让他热泪盈眶。
亏他自诩演员,在剧中体验人?生百态,可是当真?的体验到这种情感时,他却觉得,上一世却像梦一样,没有此刻真?实。
赵鸾在宵禁之前,坐着轿子慢悠悠地?进了宫。
她笑眯眯地?将帘子掀开一角,问一旁步行的孙内官:“孤亲自侍疾,应当比侍君前来更为妥帖吧?”
上轿子之前还是一脸阴沉的样子,现在又笑得这样无害,这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孙内官提着一颗心道?:“殿下说的是。”
“既然如此,公公也别?想着提前回禀,不然……”
赵鸾朝他真?诚一笑:“不然,你那被安置在郊外的老父亲的命,可就?不保喽,可怜十月怀胎的生恩,孙公公好狠的心呐。”
孙内官浑身一震,面露惊骇,他当下就?要求情,可是赵鸾已经放下了帘子。
一阵天人?交战之后,孙内官贴近轿子,小声恳求道?:“殿下若是有事,随意吩咐奴才便是了。”
这便是投诚了。
赵鸾讽刺一笑,看啊,她那父亲可真?会?御下啊。
既然打了一棒子,那赵鸾也不介意给他一颗甜枣,“听说公公还有个妹妹正在狱中受难?这可是家里?的独根啊,放心吧,死不了。”
狱刑折磨人?,心智不坚者容易轻生,体格不强者容易惨死。
很巧,孙内官的妹妹两者兼顾。
闻言,他心里?一喜,真?诚道?:“多谢殿下。”
赵鸾没再回复他。
周贵君住在朝阳宫,他如今算是后宫之首,位同副后,所以自视甚高。
赵鸾的轿子晃晃悠悠地?落在朝阳宫宫门口,还没等?赵鸾出来,便有刻薄傲慢的内管傲慢地?走过来,尖锐的嗓音响起:“一个低贱的亲王侍君,竟敢在宫内轿行,沈昭,你好大的胆子!”
轿内的赵鸾闻言面色铁青。
若此刻来的是昭昭,若是无人?提醒,他以一个王府侍君的身份在皇宫轿行,被人?拿住了把柄,若是被她那名?义上的亲父用宫规惩罚,那他哪里?受得住?
她的昭昭本就?憨软可欺,若是无人?护着,怎么能?行?
他那样的娇贵,随便欺负一下就?会?掉眼泪,亲得重?了都会?嚷着疼,皮肤嫩得能?掐出水,不注意就?会?留下印子,哪里?受的住一丝一毫的刑罚?
那内官见轿内没有反应,只当这沈昭仗着荆王的宠爱,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大步上前,直接掀开轿帘,“咱家命令你下来……”
那内官猛然禁声,不可置信地?看向轿内。
赵鸾端坐轿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森寒的嗓音响起:“你这狗奴才要命令孤做什么?”
“怎……怎么是荆王殿下……”
那内官下意识后退,不知是被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