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妻主旁边,经过长廊就听到正在说话的两个仆从。
这里人少,刚刚的人一股涌地都去了前面。
他们得了时间在这里歇着松口气。
“之前给女君冲喜时,比这还闹腾呢……”那小侍笑着,“这算什么,我现在都还记得,可惜又匆匆取下。”
“别说了,主君都说了不能是这件事情,你不要舌头我还要。”
“这有什么,如今正君也娶进来了,听说家世也不如女君了,听到了还能如何?难不成还要闹着和离不成女君也不会乐意啊。”他嘀咕着,声音也低下来。
女君不乐意,怎么可能和离得了呢?再说,和离哪里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长廊处突然出现了铃铛掉地的声音,伴随着淞朱的斥责声,那两个小侍瞬间白了脸。
正君不是在前院吗?不是跟女君待在一块吗?
他们跪伏在地上,浑身冷了下来。
“什么冲喜。”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格外冷。
……
前院。
云竖避着人群,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女人的声音很是柔和,把他拥进怀里,动作很小心。
“……没。”他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小声地回着,声音有些闷闷地。
“既然累了,我陪你回院子里吧。”她在他耳边说着。
云竖随意叫来一个侍从,说了一句后便把人往后院里带。
淞朱跟在女君身后,看着公子被揽着回去,微微抿唇。
院子里。
李持安赖在她怀里,双手攀在她的脖颈处,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云竖一时想着,昨夜是不是太过分了,所以他今日太累了?
她拢住他的腰身,帮他轻轻揉着,抚摸着他的脊背。
过了一会儿,见怀中的人没动静,云竖微微偏头盯着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睡着了?
这么累吗?
她动了动,想把人抱在床上去,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还没起身,怀中的人轻轻呜咽着,摆明了不乐意。
云竖示意淞朱取来薄毯,低眸调整他的身体,轻轻揉着他的肩膀。
薄毯被取来,云竖接过来盖在他的身上,低眸盯着他的模样。
他很乖。
无论是哪里都很乖。
她想起来,他还没跟自己吵过架,即便生气了也只会哭。
按理说,他的脾性该大一点,如何胡闹也不稀奇。
偏生得也格外柔弱敏感,没有人照顾着,很快就会凋零下去。
云竖揉着他酸软的腰身,又低眸亲了亲他的唇,将人抱得严严实实。
屋内的侍从退下去,关上门,外面也一声不吭的。
淞朱又去询问了几个人,问清楚后这才站在门口。
女君险些出事了吗?
淞朱想着。
大抵是一个时辰,醒来的李持安轻轻蹭着妻主的掌心,脸庞透着绯色,黏黏糊糊地缠在妻主身上。
他轻轻吐着气,眼睛很快红了起来,在她脖颈处哭泣不停,如何也止不了。
云竖微微蹙眉,低声问他,是谁惹他不高兴了,她去帮他教训过来。
见他呜咽着不说话,小脸哭得通红,低低地喘着气,云竖微微抱紧他的腰身,抬手帮他擦干眼泪,轻声哄着他,低头亲着他。
“在哭什么呢……”她轻轻问着,“是生气我太过分了吗?”
“在哪里受委屈了?告诉我,好不好?”
“持安……”
云竖的肩膀被打湿一团,怀中的人哭得委屈可怜,只摇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
离开前的一日。
屋内。
淞朱匆匆请来大夫,模样颇为焦急。
“公子如何了?”
“恭喜正君,您有孕了……”
淞朱微微睁大眼睛,连忙谢过大夫后,又跑到公子旁边。
“奴去将女君叫过来。”
软榻上,李持安模样有些呆愣,他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腹,连淞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
他脸上还有些苍白,是刚刚突然干呕导致的,眼睛也因此有些湿润。
地上的碎瓷被侍从捡起来,确定没有残留的更好,又询问正君要不要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