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有些心痒,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她站直身子,看向长廊处等着的侍从,随后走过去询问。
……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瞧瞧我手里拿的什么。”刘群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内跑了出来。
“你上次写的诗词,连同你之前写的,都被人誊抄在了纸上,刚刚都有人上门来寻你,说是要拜访你,还给你留了信。”
云竖接了过来,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没有打开,“这两天可能没有空,下次请你吃饭。”
刘群然没在意,“不会是裴府的贵卿闹着你陪他吧?”
云竖摇头,“不是,是书院里的同窗。”
“那我先进去了。”刘群然见不是这样,又回了屋。
见她进去,云竖打开了门。
屋内还跟今天早上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合上大门,将手上的信封拆开,先看到的就是信封上的字迹。
是男子的字迹。
她看向信封的最下面,写着李持安三个字。
李持安。
信封上的内容是让她明日早上去颐湖等他。
云竖合上信封,推开屋门进去,将信封压在书下。
丢失的玉佩是外祖母所赠,她该去拿回来。
云竖踌躇着,觉得自己该去又不该去,或者她明日只需要派人去颐湖取玉,何必自己亲身前往以免闹出什么谣言来。
可到底是他救了自己。
她走到窗前,支起架子打开了一点,随后又点起蜡烛。
想到这半月夜里的怪梦,云竖认为,该离李持安远点。
她不认为自己是痴迷外貌的人,为什么一看到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走近,想要同他说话,想要与他待在一处,甚至会忍不住听从他的话。
越靠近,身体就出现亢奋的状态,发热急躁,云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李持安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呢?
翌日。
湖上。
天气慢慢冷了下来,游湖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尤其是早上。
“公子,人来了。”
船内的少年掀开珠帘,偏头看向来人,转而走出来一步,只站在那看她。
他穿得很漂亮,领口处的肌肤白得生艳,偶尔的碎发搭在那处,随着呼吸的起伏,像个瓷偶一般。
看上去很矜贵清冷,瞧着脾气不好的一组。
站在树下的云竖盯着船上的人,不自觉滚动着喉结,微微抿唇。
李持安见她站在那不动,有些不满地抿唇,“还不过来吗?”
他转身进了船内,在云竖看来,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里面空间很大,有桌子,有帘子,也有窗户。
云竖见他真的不出来了,只好上了船,却发现那些侍从只守在外面而不进来。
她没有想太多,毕竟她马上就会出来。
船内清雅,没有多余的摆设,什么易碎的东西也没有。
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水的纹路,慢慢的荡漾开,隐匿在枯叶中。
坐在那的他低垂着眼睛,白皙的肌肤带着薄粉,睫毛很长很卷。
云竖这才发觉,自己看的太近,那抹红原来是胭脂涂抹而上。
她坐在他对面,欲言又止,想着他将玉佩给她,他再提出什么要求,好早日理清关系。
船板上,几个侍从守在屋外。
淞朱去寻了船长,低声
嘱咐她道,“等会儿便让船摇得晃一点抖一点,知道吗?”
她有些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连忙笑着保证道,“知道知道。”
“定会让屋内的女君也站不稳。”
淞朱微微抿唇,觉得不大对劲,但也不好违背公子的命令,只好催着她赶快远离岸边。
屋内。
李持安将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推给她开,手指搭在匣子上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身体微微前驱,“这是女君丢的玉吗?”
他声音极轻,漂亮的眼睛内水润清纯,跟湖里的清水一样,柔和清透,光滑细腻。
仿佛刚刚看到的第一眼是个错觉,他看上去很温顺。
“是。”
“女君未仔细看,怎么就确认了?”
湖慢慢远离了岸边,云竖僵着目光,生硬地看向窗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