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越做越大。
她下马车,先是去了父亲的院子里。
外面长廊有些清冷,只能灯笼亮着。
只有一两个侍从偶尔经过她旁边。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没抬眼去看进来的人,垂眸看旁边的侍从用香箸拨弄炉灰,“舍得回来了?”
云竖将脱下来的裘衣递给旁边的侍从,这下提着笑脸过去问好讨饶。
“父亲这是生我气了?”
云父抬起头看着凑到跟前的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微微蹙眉,“怎么又瘦了?”
“在外面是不是不吃饭”
“怎么会,明明没有瘦,是父亲太久没见我了。”她从袖带里取出一对白玉手镯和一对耳环,“这是我在鲟江买的,特意来送与父亲。”
“我还让人送了几匹布来,听说是鲟江特有的男绣织的。”
云父轻轻笑了笑,“这点倒是跟你母亲一样,饿了吗?我让人将饭菜端上来。”
“母亲呢?”
“她还未回来。”他的笑容转而隐下去,“天天在外面,你也跟她一样,等哪天,是不是都在外面不想回来了?”
云竖缓慢眨了眨眼睛,“我不会的,定然会时不时回来陪父亲。”
他没信她的话,却又忘了刚刚的不愉,拉着她看画像。
“等你娶夫有了孩子,我就不用担忧没人陪了,你瞧瞧,喜欢哪个?”
几个侍从把画像打开摆在云竖面前,她扫了一眼,“不喜欢。”
见云父又取出几张画像,她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不过是几个通房而已,养在那也无所谓。
就当平常的侍从就行。
等哪天再给他们介绍介绍,把他们嫁出去。
见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她连忙打断了云父的行为,直说自己饿了。
第19章
回屋后,云竖沐浴过后就只披着外袍在屋内看书。
候着的侍从被她赶走。
屋门被敲响,还没等她出声,那门就被轻轻推开,带着吱呀的声响。
一个少年披着外袍钻了进来,就女郎坐在那,又任由那外袍掉地。
“女郎,主君让侍身来伺候您。”
“出去。”
她没抬头,冷声道。
站在屏风旁边的他被遮住了一半身子,听到女郎的话,又怯怯抬眸看向女郎,见她神色冷淡,怕得浑身颤了一下,到底不敢出声。
他紧抿着唇,垂下来的手指蜷缩着,试图再做点什么,见女郎看过来,还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披上,随即退了出去。
他穿着极薄的衣裳,若是沾点水便瞬间透明,还险些碰到屏风。
门外,他极力裹着自己身上的外袍,冻得眼睛红红的,面容也有些红。
怎么进来的,他就怎么出去。 :
外面的人见他这么快出来,也没有出声询问是为什么。
左右是女郎不喜男色了。
可为什么呢?
等云母回来时已是三天后。
这三天云竖几乎日日去看云父,剩下的时间便待在书房里哪里也不去。
后宅的日子是安静且循环往复的,无聊平静。
这日夜里,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
“我为你寻了一门亲事,是南阳侯府的嫡女。”
主君听见,微微蹙眉,“那世女不是娶过正夫了吗?”
虽说他不待见府上的庶出,但也不至于要丢了家门的脸面,能嫁得好自然要好。
坐在那低头的云翡紧紧抿唇,只低头应下来。
“那正夫病逝了。”云母说道,“多添点嫁妆,虽说是高嫁,也不会跌了身份。”
她自然要为以后打算,云府树大招风,自然要找个长久的靠山。
她也不会浪费了云竖和云栾的婚事,娶夫也应该娶官家子,娶个庶出就行。
除了权势,云府最多的就是银子。
“你为子漾寻的那几个都推了。”
云父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云竖,有些气得吃不下饭 。
官家子怎么会下嫁给商贾
娶回家难道还要供着不成
先不说纳侍,便是子嗣也艰难。
云竖没吭声,反正云母说的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
坐在旁边的云栾低垂着头,完全没有把云母说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