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时缩在角落、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小哑巴!
光柱就是从他手里那根奇怪的、两头粗中间细、正射出强光的黑色棍子顶端发出的!
一片死寂。
连压抑的呜咽声都消失了。
几十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握着光的小身影,每一双眼底都翻滚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
连那个刚才暴躁砸墙的年轻人,也张大了嘴,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原地。
姜婵站在那束凝聚的光柱中心,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心跳得像擂鼓在胸腔里猛砸。
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出来,带着属于小石头的沙哑和童音,清晰地砸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王扒皮……想把我们全活埋在这里!”
一句话,像冰水浇进滚油锅。
嗡——!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啥?!活埋?!”
“王扒皮?!他敢!”
“放屁!小崽子胡说八道!”
“俺的亲娘啊……”
惊恐、怀疑、愤怒、崩溃的尖叫和质问像无数只手,要把姜婵撕碎。
那个叫老蔫儿的矿工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不……不可能……东家……东家会来救俺们的……”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在祈求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救?”姜婵的声音陡然拔高,光束猛地一晃,照亮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一天!一天内对方就会封死井口!把咱们像堵耗子洞一样,全堵在这下面!一个不留!省得赔钱!省得麻烦!”
绝望的死灰色,重新弥漫上许多人的脸。
比之前更浓,更沉。
有人直接瘫软在水里,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不信?”姜婵握着冰凉坚硬的手电筒,“他王扒皮是什么东西?!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冰冷的质问在黑暗中回荡,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是啊,王扒皮……他真的干得出来!
“想死的,就留在这等!等着被石头砸成肉酱!等着被活活闷死!等着烂在这里!”姜婵的声音像鞭子,狠狠抽打着所有人的神经,“想活命的——!”
光束猛地横扫,刺眼的白光掠过一张张或惊恐、或绝望、或麻木的脸,最终定格在坑道侧面一处不起眼的、堆满了煤渣和碎石的角落里。
“——就跟我走!我知道一条‘老鼠道’!能通出去!”她手里的光柱,像一根坚定的手指,直直指向那个角落。
哗!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老鼠道?啥老鼠道?”
“小石头……你……你没瞎说?”那个苍老疲惫的声音颤抖着问,带着怀疑。
“俺拿命赌!”姜婵斩钉截铁,光束稳稳地钉在那堆煤渣碎石上,“通道口被埋了!就在那!挖开它!就有活路!谁还有力气?!”
短暂的死寂。
“俺!”那个暴躁的年轻矿工第一个吼道,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困兽,站直了身体,“他娘的!横竖是个死!老子挖!”他叫柱子,十七岁,一身蛮力。
“算俺一个!”另一个粗壮的身影也跌跌撞撞地挤了过来,是李大锤,四十岁左右,沉默寡言,但力气很大。
“还有俺!”
“俺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