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外面是门派弟子们为即将到来的大典忙碌的喧嚣,而她的小破屋,寂静得像口棺材。
“祭天大典……”姜婵低声重复着,喉咙干涩发疼。
原主记忆中那刻骨铭心的恐惧和绝望碎片般涌上来——就是在那一天,被当成核心阵眼,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灵力抽取,最终油尽灯枯,经脉寸断,连尸体都被炼成丹药,滋养着这群吸血鬼。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翻腾的恶心感。
再睁眼时,里面只剩下冰冷和狠厉。
接下来的日子,青云派上下都沉浸在一种近乎狂热的忙碌中。
弟子们忙着布置祭坛,演练阵法,长老们则频繁出入玄诚子的精舍,商讨大典细节。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浮躁的兴奋。
而姜婵,则成了这狂热氛围里一个格格不入的阴影。
她依旧被赵莽频繁地“加餐”,每一次都榨取得更狠,赵莽尝到了修为暴涨的甜头,早已食髓知味,根本不在乎姜婵的死活,只把她当成一个取之不尽的高级灵石矿。
姜婵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恶化,走路都开始打飘,眼窝深陷,皮肤透着一股死气的灰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门派里那些偶尔瞥见她的底层弟子,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畏惧——不是怕她,是怕她这副样子撑不到大典。
柳媚的嫉妒和焦虑也达到了顶点,她几次想找机会逼问姜婵或者赵莽,都被赵莽那越发蛮横的态度和玄诚子对祭典的重视给挡了回去。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赵莽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强横,憋屈得几乎内伤。
终于,祭天大典的日子到了。
青云峰顶,巨大的祭坛被布置得庄严肃穆。
青石铺就的广场上,刻满了繁复的阵法纹路,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青云派所有内门弟子、核心外门弟子,以及掌门、长老们,全都肃立在祭坛周围,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玄诚子身着最隆重的掌教衣袍,立于祭坛正中央,神色肃穆,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最后落在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内门弟子“搀扶”着,一步步挪上祭坛的姜婵身上。
姜婵几乎是被架着拖上来的。
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色祭服,宽大的袍子罩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体上,空荡荡的,更显得她虚弱不堪。
她低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那毫无血色的下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阵眼归位!”玄诚子沉声喝道。
两名内门弟子立刻将姜婵带到祭坛最中心一个微微凹陷的圆形玉台上,强迫她盘膝坐下。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玉台渗透上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整个祭坛的阵法纹路都隐隐与她身下的玉台相连,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锁在中心。
紧接着,掌门和另外四位气息深沉的长老,分别走到祭坛五个特殊的方位站定。
那里各有一个稍小的玉台,赵莽、柳媚、大师兄以及其他几位修为拔尖的核心弟子,则被安排在更外围一圈的关键节点上,负责引导和稳定阵法能量。
玄诚子的目光扫过姜婵,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凝神静气,莫要惜力!今日大典,关乎我青云派气运兴衰,你身为无垢灵体,当为门派倾尽所有!”
姜婵没有抬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下巴,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像是耗尽了力气。
“启阵!”玄诚子不再看她,一声令下!
嗡——!
整个祭坛猛地一震!刻在地上的阵法纹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庞大、沉重、如同山岳倾轧般的吸力,瞬间从姜婵身下的玉台爆发,狠狠攫住了她!
“呃啊!”
姜婵发出一声短促的、压抑到极致的痛呼,身体猛地绷紧!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恐怖百倍的抽取之力,蛮横地撕扯着她的经脉,榨取着她灵体深处最后一丝本源灵力!
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水分,紧贴在骨头上,眼眶深陷,头发都变得枯槁无光。
生命气息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疯狂摇曳,随时会熄灭。
姜婵在无边的剧痛中,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她没有抵抗这恐怖的吸力,反而在阵法力量达到巅峰、玄诚子等人精神最为凝聚、灵力连接最为紧密的时刻,利用无垢灵体那点对灵力细微的掌控力,将体内积攒了近一个月、被“杂质”深度污染的庞大灵力流,不再均匀输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