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有什么用!”
周老头看到小桃眼里的泪花,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更加烦躁,声音也拔高了,“哭能推快车吗?哭能把前面的人哭回来吗?赶紧推!别哭了!省点力气推车!哎呦我的老天爷,照你这速度,走到天黑也追不上!到时候可咋办啊!”
他越说越急,语气越发刻薄,仿佛所有的责任都在小桃身上。$,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委屈、自责、巨大的压力和无法承受的疲惫,如同山洪般瞬间冲垮了小桃最后的心防,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徒劳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着板车,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呜……呜呜……我……我推不动了……真的推不动了……周爷爷……呜呜……”她泣不成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周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就在这时,小桃哭得视线模糊,加上体力彻底透支,脚下根本没有看清,车轮猛地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
“哐当!”
板车剧烈地一震,猛地向旁边歪斜!
坐在车上的周老太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被甩得歪向一侧,差点翻下车来!
幸亏她下意识死死抓住了车板边缘,才没完全摔下去,但也吓得魂飞魄散,花白的头发都散乱了。
“哎呦我的娘啊!”周老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贱蹄子!你作死啊!”周老太惊魂未定,尖利刺耳的咒骂瞬间爆发,她指着小桃,手指因为愤怒和惊吓而颤抖,“走路不长眼睛吗?你想摔死我这把老骨头啊?没用的东西!连个车都推不好!白瞎我们刚才还谢你!”
周老头也站稳了身形,脸色铁青,看着吓得呆住连哭都忘了的小桃,怒火中烧,“就是!毛手毛脚的!差点害死你周奶奶!你怎么推的车?还是存心要害我们?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不该……”
污言秽语如同肮脏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向那个满脸泪痕和惊恐的小小身影。~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小桃彻底懵了,周家老两口瞬间变脸的恶毒咒骂,还有那几乎将她淹没的委屈和无力感……让她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就在周老头的污言秽语即将达到顶点之时,一道冰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跨步上前,挡在了呆滞的小桃身前。
是姜婵。
她大步走到小桃身边,一把将孩子拉开,“站一边去。”
周老爷子见状,立刻换上笑脸,“对对对,早该你来推了,这丫头太不中用……”
他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姜婵双手如同铁钳,精准而狠戾地抓住了板车车板的边缘,猛地一掀——
而车上的周老太,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甩出去,“噗通”一声重重摔了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啊——我的腰啊——!”
周老头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躲避不及,被摔过去的周老太实实砸中了小腿!
“嗷——!”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疼得龇牙咧嘴。
尘土弥漫中,姜婵缓缓直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
她看也没看地上哀嚎的周家老两口,那双冰冷的眸子转向旁边早已吓傻连哭都忘了的小桃。
“走。”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解释,没有安慰。′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杀人了!没天理啊!”周老太捂着腰,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周老头嘴里也不干不净地嚎叫着,“哎哟喂!我的脚!骨头断了!姜婵!你个遭瘟的贱丫头!心肠怎么这么毒啊!要遭报应的!”
姜婵推着板车快速向前,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身后的哀嚎和咒骂只是恼人的苍蝇嗡鸣。
周老头看着姜婵决绝的背影,又看看在她身旁已经吓傻的小桃,他猛地扯开嗓子,不再骂姜婵,而是冲着那个更好拿捏的靶子哭喊:
“小桃丫头!你看看!你看看你姜姐姐做的好事!把我们老两口摔死在这荒郊野岭了!小桃啊……周爷爷周奶奶平时待你不薄啊……那年你饿得哭,你周奶奶可是把最后半个野菜馍馍都省给你了!你就忍心看着我们死在这儿?你跟你姜姐姐说说,让她行行好,帮帮我们,推推车也行啊……小桃丫头!你的良心呢!”
他声泪俱下,捶胸顿足,将“半个馍馍”的恩情反复咀嚼,试图用道德的重锤砸碎小桃本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