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更有一位善战的儿子,名叫燕轻,因在西南立有奇功,被咸安帝封为飞燕郡主,任荷茗也曾听过他的威名。这位飞燕郡主一到幽云州,便对薛钰一见钟情,死活要嫁给薛钰,燕梁将军膝下无女,对这个儿子爱如眼珠,燕轻喜欢薛钰,她便向咸安帝上奏请封燕轻为兰陵郡王君。
薛钰握住任荷茗的手道:“天地良心,我真没有一点背弃婚约的意思,飞燕郡主的确是男中巾帼豪杰,但我心中可是只有阿茗一人。”
任荷茗扶着额,实在有些无力同她说话,却又听见她扔下重磅:“只是这次…因着燕梁将军上奏,母皇召了飞燕郡主一同入京……”
任荷茗不由得仰起头,长叹一声。
虽然咸安帝尚未下明旨,但既然令燕轻入京,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只是等着定贤皇后祭礼结束就正式下旨。
任荷茗起身便往外走,薛钰一把拉住他,急迫道:“阿茗!”
任荷茗回眸望她,双眸灼灼:“我任荷茗说过,此生绝不为人侧室,兰陵郡王答应过在下,若有一日勉强,便放任荷茗离去。”
薛钰的手如同铁爪,紧握了任荷茗一瞬,旋即便怕伤害他一般放开,任荷茗便转身离去,离去前,薛钰却又叫住他。
“阿茗。”她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任荷茗微微顿了顿,离去时,并不敢回头。
次日一早,皇贵君和陆恩傧便召了任荷茗入宫,陆恩傧牵着他的手,道:“哪有这般半路杀出来截胡的?你放心,父傧不会委屈了你的。”
——话是这样说,然而燕梁毕竟是长安军副帅,娶了她的儿子,对薛钰掌控长安军只会有好处。咸安帝来会宁宫用餐时,轻描淡写地用愉悦的语气说:“燕梁毕竟是功臣,难得她向朕开口,朕也不好不允,她那儿子燕轻,也是军功赫赫,总不能太亏待。不过朕金口玉言,既然封了你为兰陵郡王君,自然不能食言,待定贤皇后祭典过后,朕下旨封燕轻为正君,也会封你为平君,除却要晚些入门,其余礼节一并与燕轻相同,将来你的孩子一样是钰儿的嫡嗣,如此,也不算委屈。”
那就是,任荷茗终究还是要低燕轻半头,说到底,他和他的孩子都会不嫡不庶。可是咸安帝一早下了赐婚的旨意,任荷茗不能抗旨,以咸安帝如今的势力布局也不会允许任荷茗与薛钰解除婚约,咸安帝身为九五之尊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任荷茗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唯有垂首道:“儿臣一切尽听母皇安排。”
咸安帝满意地嗯了一声,含笑向皇贵君道:“燕轻那孩子,朕从前见过一次,觉得很有些像你,想来他做钰儿的夫郎,定是能与你合得来的。”
皇贵君看了任荷茗一眼,道:“茗儿就很好,是难得仁善又孝顺的孩子。”
咸安帝“嗯”一声,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亲自搛了一块花胶给皇贵君,含笑道:“天凉,难免损耗身体,你多吃些,朕才好放心。”
说话间,她的双眸笑意盈盈,有她素常都没有的欢悦,像是在树叶间闪耀跳跃的阳光。任荷茗知道,皇贵君在咸安帝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咸安帝从年少时,就想要让皇贵君做她的正室,如今她总算就要如愿以偿了,自然格外欢欣,此时她在燕轻身上看到曾经萧无换的影子,便也要不管不顾地让他做薛钰的正君,更不要说,她觉得这能够让皇贵君开心一点。如今咸安帝的眼里只有这些,以她看似温和却偏执的性子,没有人能让她看透迷障。
消息传回家中,任泊峻并不在意,在她看来,任荷茗做平君还是做正君并无分别,只有任蕴琭是疼他的,眉间聚起深深一道刻痕,道:“是阿姐误了你。”
一旁的石开忍不住道:“茗公子莫要伤心,其实…其实何必非要嫁她!大不了,大不了…少君和我也可护茗公子一世的!”
任蕴琭抬眼看了石开一眼,道:“说的什么话!茗儿是我弟弟,我自会护他一世。只是…”
只是要留任荷茗终身不嫁,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任荷茗撑出看不出异样的笑容,轻声打断道:“原是我自己点过头的,怪不得阿姐。再说了…她说会给我一个交代。”
任荷茗仍然相信薛钰不会负他,即便——不负他的方式,是她不能娶他为正君,就放他自由。心中有不舍吗?当然有的。但她们的感情,本就容不得玷污,如果任荷茗不能做与薛钰并肩的同路人,那么这条路,她只好和别人一道走下去。她要走的这条路是好路,将来若有机会,任荷茗依然愿意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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