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封号就表明,定贤皇后身为元后,并不曾得到过这般优厚的待遇,咸安帝心中,萧无换的分量是不同的。
咸安帝这般做,自然要考虑闵氏的感受,她手一挥,于皇贵君册封礼同日加封闵才人为贵人,另外破格赐“敏”字为封号,算是告诉闵家,敏贵人的荣华都是闵家带来的,且应事有功曰敏,亦是明示闵家的功劳她记得,绝不会亏待。为此,她还特意吩咐大办定贤皇后的周年祭礼,这也就是萧定君册封皇贵君后,主持操办的第一场大型仪典。
——只不过在这一切之余,咸安帝没有忘了将那位舞剑的伊袀封为良人。
要说皇贵君的确不擅长这些繁琐礼制,但他既然能够从容指挥千军万马,自然是聪慧出众的,又有陆恩傧从旁协助,也算有条不紊。任荷茗虽然还未正式过门,但也学着帮忙,只觉这礼仪繁冗,也是一门难修的功课,尤其是这是皇贵君为定贤皇后操办的仪典,更加不敢出一点差错。
自然,对任荷茗来说,这还意味着另外一件事——定贤皇后祭礼,身为其庶女,离京大半年的薛钰也必得回来参加,任荷茗总算可以再见到她,且薛钰此次回来,还有另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办:孝期已过,她是回来娶他的。
有定贤皇后的祭礼压在前头,薛钰如今的身份地位又颇敏感,并不能大张旗鼓地筹备薛钰和任荷茗的婚事,但陆恩傧牵着任荷茗的手安慰,说绝不会委屈了他。
任荷茗倒并不是非要多么盛大的婚礼,相反,想想郡王正君繁琐的册封礼他就觉得头疼,只是他并不排斥嫁给薛钰,纵使他对阿姐,对祖父,还有诸多的舍不得,毕竟出嫁之后就算还能留在京城,也再不能在侯府常住了。
魏怜儿走了,魏氏又是一声叹息,加之任荷茗即将出嫁,他忍不住重又提起给任蕴琭说亲的事。任蕴琭如今在吏部做了一年时间,虽说还要等年底的评测,但她承外祖母辛彦来指教,在考功清吏上做得出色是有目共睹的,更有弟妻薛钰新任长安军元帅加成,有适龄公子的家族早就轮番探出绿枝,但任蕴琭似乎比以往更加抗拒说亲的事,弄得任荷茗都有些担心了,还是魏氏安慰他:吏部本就是六部之中最为错综复杂的一部,任蕴琭身为官场冉冉升起的新星,看了太多周围的人虚情假意,如今向她提出联姻的,也大多是一时对她所代表的利益眼热,不乏之前在任氏姐弟不得势时冷眼相待雪上加霜过的,任蕴琭终究有些年轻气盛,心生抗拒也不是不可理解。她是女子,稍微缓两年也不要紧,只是不要拖得太晚就是了。
任荷茗终于要与薛钰成婚,任泊峻的心情约莫是有些复杂的。
起先她同意任荷茗与薛钰结亲,是因为薛钰只是没有实权的皇女,阳陵郡王与众姐妹关系一向不好,若能拉拢薛钰,便能在咸安帝面前彰显姐妹情深,任泊峻有心在阳陵郡王身上投注,薛钰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环。谁料短短一年间,薛钰一跃成为长安军元帅,萧定君也成了皇贵君,阳陵郡王和忬贵君虽然仍得圣宠,苏家虽然仍树大根深,阳陵郡王本人却颇受非议。郁陵王、兴陵郡王、阳陵郡王和兰陵郡王这段时间以来在名声和实权上起起伏伏,任泊峻在其中本也算是重要玩家,却被两边的种种情况一扯,架在了一个不偏不倚的中立位置上。
咸安帝原本对任泊峻搅和夺嫡之事有些不满,但看如今这般情况,还以为是任泊峻一直心存中立,是自己错怪了任泊峻,反而对任泊峻多了几分看重,还曾将任泊峻叫去,与她长谈这夺嫡之事,最终的结果,是任泊峻领会到咸安帝远无意放权,甚至希望任泊峻成为平衡的砝码,眼下郁陵王、兴陵郡王与阳陵郡王三人,一人掌管任泊峻就职的兵部,一人与薛钰交好,一人是任荷菱的妻君,咸安帝希望她们之中谁人势弱,便请任泊峻帮上一把,谁人势强,则压上一压,为此,还特意升了任泊峻为兵部尚辅。
任泊峻不得已保持了中立,却意外如愿高升,到如今,也觉得不坏。她收手于权斗,魏氏总算不必那么悬着心了,只是担心任荷菱若是产下阳陵郡王的长女,任泊峻的心思还会再变,毕竟任荷菱有孕之后,先前偃旗息鼓了一阵的姜侧侍复又在府中得意起来。
西院得意,东院也忙碌。
嫁为郡王正君是大事,便是昆山侯府这样的高门也必得小心准备,任荷茗正在整理父亲的嫁妆遗物之时,看见朱杏低着头进来,似乎很不快的样子,便拉着他关心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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