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解释,苏苡安又拍出了一张千两银票,
“以后晏儿有什么事,劳烦爹爹给我传个话。”
苏怀仁眉眼皆是喜色:
“那是自然,我是你爹,自然和你一条心,肯定不会纵容那个庶子的!”
“监督就好,爹爹可不能打他。”
苏怀仁一脸苦瓜相,“我哪里敢打他啊……”
苏苡安在外面跑了一大圈返回镇北王府的时候,萧晏已经退热清醒了,还很有胃口地喝了一大碗粥。
他觉得自己竟然和魏严一样中暑了,很没面子,就声称自己已经能下床练武了,只是,被苏苡安制止了,
“小宝乖,好好躺着,要等身上的痘子都好了,才能下床练武。”
“嗯,我都听你的。”
“你既然肯听我的,为何餐具坏了,回来不告诉我?”
“我……”
萧晏抿唇,丧气地垂下了头,“我觉得是小事,没必要跟你说……”
“你的事,哪怕是头发丝,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以后,不许再有任何事情瞒着我。”
苏苡安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萧晏糯糯地道了一声,“是……”
苏苡安安顿好了萧晏,又查问一番,镇北王府并无一人有感染的迹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去到了书房,义愤填膺地对萧北铭说,
“天花的传染性特别强,感染的,绝不会只是晏儿一个人。
一定是某个地方已经有很多人感染了,当地地方官怕死,给瞒下来了。
我已经查明了,晏儿染病,是在宫里用的餐具出了问题。
我合理推测,皇后是知道此事的,并且从那里弄来了感染源,再在晏儿的餐具上做了手脚。
她先让晏儿染病,再把天花带回府,想把我们镇北王府的人都传染上,让我们死绝,咱可不能放过她!”
苏苡安想弄死沐若微,免得有她在宫里,萧晏在宫里读书,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但是,她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弄死住在深宫里的一国之母,必须要借萧北铭的力量。
萧北铭从一堆公文里抬头,很赞同她的判断,
“东宫一党,想用什么恶毒的办法弄死我都不奇怪。
只是,他们的势力遍布南离,真心不好查源头是哪里,也只能等瘟疫爆发,实在瞒不住的时候了。”
苏苡安又道,
“天花传染,是有时效的,那套带天花的餐具进宫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半,否则,就传染不上了。
大源头在哪里不清楚不好说,至少也说明,皇后把一个感染了天花的人隐匿在离上京城最远一天半路程的地方。”
萧北铭表情凝重了起来,
“最多一天半的路程,那也太近了,一旦藏不好,很快就会传染到上京城,上京危矣……”
苏苡安蹙起眉头,卖力挑唆,
“是呗!皇后这是想把她自己的命也赌上,拉你死呢,真是够纯恨的!”
萧北铭冷眸深深,却是很理智的推测,
“不,没那么简单。
对于东宫一党的手段,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我猜,他们是想让镇北王府先发病,然后,再马上让父皇发病,把父皇染病的原因赖给我们,一箭双雕。
皇后的目的,是想让太子,提前登基!”
苏苡安一听,好嘛,他不愧是夺嫡的局中人,推测真是好合理啊!
“那咱们就等等看呗。
若父皇发病,你就进宫侍疾,然后立个救驾救父的大功,然后再用你的聪明才智,把皇后揪出来。
若是地方上爆发天花,你就去抗疫,也立个大功,顺便赢得民心,把太子比下去。
总之,咱们要借力打力,绝对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萧北铭一怔,颇为惊讶的眼神看向她。
真想不到,她对政治的敏锐度竟然如此高。
这些谋略之术,她都不假一点点思索就脱口而出了……
苏苡安见萧北铭的讶异表情,以为他是介意自己不顾他的安危,把他往有天花的地方推,又安抚般地笑了笑,
“我自然是陪着你一起去,有我在,你肯定不会被传染的,不就是个天花嘛,我能控制的。东宫的如意算盘,成不了。”
萧北铭没有表态,只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