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炭每斤四至六文不等,好一点的炭每斤价格能上十文。
再好一些的香炭价格会更高,数十文上百文一斤也是有的,只是这种炭的消费客户在云山镇这个不大的地方几乎已经固定了,只有镇里那几家富户用得起,县官都不一定能用上。
而赵家每个冬季都要用掉数百斤的炭,绝对是一只肥羊、不、资产强劲的准目标客户!
要搭上赵家的线,宰羊!许明棠在心中这样想。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次去了赵家的粮铺,今日卖柴火得了36文,再加上昨日剩下的59文,她身上已经有了95文钱。
有钱了自是可以多买些米粮,许明棠花25文买了5斤白米,在粮铺她还看见了鸡蛋,1文钱一个,许明棠买了十个,把许梨看得只摆手:“姐姐,鸡蛋太贵了,咱们别买了。”
“要吃的,不然我们会是小矮子。”许明棠对她道,她已经吃了三天的野菜饭了,有条件改善当然要改善,肉吃不起,鸡蛋还是能来几个的,不然长期这样高强度的体力活没有充足的营养跟上,身体素质可遭不住。
从粮铺出来,那对柳姓兄妹的烧饼摊还在街口,许明棠本来没打算买,可她眼角余光扫见一个身影,立时把许梨带到那烧饼摊去,“老板要六个烧饼,小梨你在这吃会儿,不要乱跑,我等下来找你。”
不等小梨说话,许明棠就把掏了一把铜钱塞她手里,匆匆转身进了人群。
“姐儿……现在吃?”柳白余迟疑地问。
许梨摇头:“不,带走。”她说着从许明棠塞给她的一把铜钱里数出十二枚铜钱递过去。
许明棠看到了昨天买窗纸的赵家人,看她的打扮应当是赵家的仆人,还是等级比较高的,毕竟不是所有仆人都能穿棉布衣裳的。
那人没察觉到许明棠跟着她,手里上下抛着碎银子。
许明棠不动声色地跟在那人身后,心中想着该找个什么由头去搭话,见那人拐了几个街角后,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铺子。
铺子没挂门头,只有个简陋的布帘挂在门上,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去。
许明棠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的嘈杂声,她眉头微皱,没有犹豫很久,也随着人流走进去,布帘一掀开,热浪扑面而来。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一定是小!”
果然是个赌坊。
置身其中,仿佛进了开空调的暖房。
喊声、骰子声、叫牌声等嘈杂声音瞬间充盈耳腔,还有眼前叮铃作响的银钱铜币,调动身体里的激素不自觉上升。
初冬的冷天,赌坊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红晕,圆睁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或高昂大叫,或握拳捶桌期待着属于自己的幸运降临。
第5章 赌坊我不爱吃!
许明棠穿行在人群中观察,赌坊规模不大,百平左右,放了六七张桌子,桌面上的银钱能看出来赌得也不算大。
或许是和朝廷政策有关,又或许是赌得大的没叫人看见。
她的目光在一张张桌子上巡睃,有赌骰子的,有打叶子牌的,还有猜码的……
赌骰子的人是最多的,赌骰子的桌子上平铺了一块布,画了很多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写了不同的字,大、小、单、双、豹子等,还有单个点数,依据赌的方式不同,倍数也不尽相同。
骰盅里的骰子声叮铃当啷,啪一声骰盅倒扣在桌面上,庄家是个年轻干练的女人,她正大声吆喝着:“下!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围在桌子周围的散客们有的直接选定,有的则做求神拜佛的动作,想感受“老天”给的指示。
“下完就开盅了!”庄家又喊了一声。
几个还没下注的散客听到庄家这声,也犹犹豫豫地下了注。
见没人再下注,庄家利落地抬了骰盅。
骰盅下三个骰子,朝上的面分别显示一点,二点和四点。
“一二四,七点小,单!”
“吃大赔小,吃大赔小!”
骰盅揭开,有人欣喜狂喊,有人垂头丧气。
当有长钩在桌上的银钱上划拉时,许明棠这才看到庄家左右两边原来各有一个人,她们熟练地把押错注的格子中的钱币全部收归,然后分别给押对的人按比例返钱。
围着桌子的二十余个散客,无一错漏。
一局结束,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庄家摇着骰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