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愚,咳,师父,去看看吗?”
“走,笨,咳,徒儿。”
-
方至自声音传来之地,陆晚萝就瞧见一具脖套白绫的男尸吊于梅枝,其首微歪,面目狰狞。
男尸下方还摆着一张被踹翻在地的方木椅。
片刻后,几名力大之人合力将男尸放下,退至一边,让赶来的老仵作验尸。
“各位请看,此人身着一件满是补丁之衣,足穿一双破旧的草履,从样貌上可以判断此人就是老李!本大爷猜他是怕当代妖君是来寻他和老王当年弃她之仇,就上吊矣。”一名胖子边说边白了眼老仵作,“老头,要本大爷说,你也别验尸了,找个地方休息去吧。”
看老仵作并未照做,胖子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陆晚萝瞥了胖子一眼,并未言语,在现场仔细观察了起来。
待那名胖子转身欲走时,陆晚萝眸光冷冷,轻启唇瓣:“那位一走路,大矩都会抖上几抖之人还请留步。”
呵,谁让你没证据就怀疑我的?这般说你,都算便宜你了。
胖子听后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当代妖君,你可是在喊我?”
陆晚萝不屑一笑:“连对号入座都不会,看来你那又大又圆的脑袋中当真装满了浆糊。”
沈觅玄连连颔首,似是很认同陆晚萝之言,双手合十,清澈的双眸无辜眨着,冲着胖子骂了一句:“蠢货!”
偶尔还是要帮着些蠢货师父的,毕竟如若一直和蠢货师父“作对”,沈某必……
沈觅玄不禁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胖子:“……”
陆晚萝将双手往身后一背:“不过本君叫住你便是想告诉你,不,告诉诸位,此人定不是自缢而亡。”
此言一出,不少围观的人都把好奇却害怕的目光落在了陆晚萝身上。
胖子的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一笑:“那你倒是给在场的各位说说,为何你会如此肯定此人非自缢?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
“废话真多。”沈觅玄伸手遮了一下胖子,又快速缩回,闪身躲至陆晚萝身后,随后又歪了首,露出半张脸,吐了吐舌头,“不愧是蠢货。师父,你觉得呢?”
陆晚萝并未理会沈觅玄,而是招呼众人去看了适才挂男尸的那根梅枝。
胖子蔑视一笑:“怎么?你莫不想说这梅枝有问题?”
陆晚萝点头:“是。因一般人自缢时会挣扎不断,枝上不会不留痕迹。你们看,此人右颈伤口右宽左窄,似利刃造成。再细看,此人脖上有勒痕数条,均不算深,还有几根枲绳毛刺。故,我有两种推测。”
“说。”
“其一,凶犯为一名左利手女子或力小男子,以新买枲绳勒此人之脖,却因力弱让此人多次挣脱。终,凶犯用利器划颈使其失血而亡。然此推测存疑,如凶手先落下风,之后为何能划颈……”
“别废话了,直接说二。”
第6章 两不相欠“自那之后,我们俩不相欠。……
“其二,凶犯为两名,一人持绳,惯用手不明,性别如前。一人执利刃,左利手,性别未知。彼时,应是持绳者先勒住死者之脖,却因力小令其挣脱。而此刻,左利手同伴出现,趁死者再次被勒脖时划颈,使其毙命。”
话音刚落,死者老李之妻老王就怒气冲冲地跑至陆晚萝身前,将手后者拽走,远离人群。
随后,抄起一根竿,砸向陆晚萝之颅:“你这个祸害还有脸回村?你看看,你一回来,我的夫君就死了。那下一个死的,是不是我?”
陆晚萝未言,刚摆出偏首动作,就看到沈觅玄不知何时绕到了老王身后,一手抱住老王之腰,一手握竿,双目紧闭,腮帮微鼓,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师父,敌强我弱,你先跑,沈某断后!”
沈某为蠢货师父如此,她会感动得涕泗横流吧!
那这样的话,她这个善良的当代妖君就会觉得亏欠沈某,而沈某就会在日后和她的相处中略占上风,然后……
嘿嘿嘿!
“……”
陆晚萝冷眼看着这一切,唇角微微动了动,言出四个字来:“有病去治。”
沈觅玄一怔,血红色的瞳孔连眨数下,透露出一种干净的愚蠢之感。
见陆晚萝竟直接原地坐下,像是凑热闹的群众一般,沈觅玄那股毒舌的劲儿彻底憋不住了:“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