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恍然,恢复了镇定:“对哦。不然我怎么可能没发现。”她被顺毛得美滋滋的,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对啊,那岂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了?!”
不会吧。
双方的一见钟情?
派蒙觉得这个机率也太低了,可也不是没有。她回想了一下这些时日,点点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对!不是我的问题!”
戴因斯雷布看陷入纠结的派蒙很快抖擞起精神,招呼她一声就抬脚继续前进。
“走吧。”
不得不说,知晓珀尔和旅行者的关系,心底愕然之余也减少了几分心底的焦灼和不安,戴因斯雷布甚至是难得轻松了片刻。
很难想象会见到这样温情的一幕。
珀尔,这位曾经水神的眷属,作为水神手下最特殊的存在,最常做的事就是打扫战场,特别是有关深渊的战场。就算珀尔离开枫丹后,这样的习惯仍保留。
戴因斯雷布曾经与她打过几次交道。无论是好的交道坏的交道,都打过。而他们不管是作为敌人还是朋友,最后都是以打架告终。
反正就是不能好好相处。
戴因斯雷布将这归功于立场不同气场不和。
珀尔开始时是看他不顺眼,后来则觉得戴因斯雷布人看着好好的,其实已经疯了。不过想到对方经历,珀尔联想自己,觉得自己迟早也要疯,不,可能她已经疯了吧。于是就对对方多了几分包容,结果就是不值得!
也是,两个攻击性高的疯子碰上,哪还能好好收场呢。
可戴因斯雷布没想到能看到珀尔这么平和的时候。前任水神逝去之后,路过时偶然看望对方,对方虽然平静心里却压抑着很多东西。
戴因斯雷布嗤笑一声。
珀尔总说他疯,实际上,在他看来,快被逼疯的是她才对。
捆住她的是约定,是责任。
是爱。
是死亡。
亦是她自己。
于是,野兽心甘情愿地磨去爪子,脖子缚上铁链,行动空间被一再压缩。忍耐着饥饿的野兽,倘若一直无法离开这座牢笼,不是堕落就是……死亡。
戴因斯雷布曾经为她叹息。很难想象她要怎么挣脱出来。亲近之人那以爱为名的束缚,往往更难挣脱。
勇气,实力,决心,意志……除此之外,还需要一点小小的运气。
十年磨一剑。而旅行者的到来,带来了机遇与运气,从此刻起,幸运女神偏向了她。
于是这次见面,很显然,她做到了。
戴因斯雷布真心实意给她道喜。
他相信,将桎梏抛下走出这一步之后,再也没什么能拦着她了。此步之外,海阔天空。
不过,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
戴因斯雷布定了定神,很快那些起伏的情绪便悄无声息地敛入这层拒人之外的外壳下。谁都可以放松,谁都可以沉浸在这样的温暖和温柔里。
他不可以。
他还有要做的事。
戴因斯雷布整理一下衣服,端庄之余重新变得沉默。
他们继续朝遗迹底部前进。那里是逆位神像的地方。在来遗迹的路上,戴因斯雷布这位指引者已经分享了部分情报。
作为合作的诚意,珀尔最大的诚意就是不说话。
戴因斯雷布带来的信息很有用。珀尔一路上都在结合对方给出的线索思索着。
深渊教团与那已经覆灭的坎瑞亚关系密切,是不争的事实。
倒是空在坦诚自己与坎瑞亚的关系后,悄悄跟她咬耳朵,一开口就吓得她赶紧拽回乱飞的思绪:
“虽然我那个时候醒来的时间很短,虽然距离很远,甚至当时我们可能不在一个空间……”对方用那双似乎流淌着蜂蜜的眼睛注视着她,笑得很温柔,“但我想,我那时看到你了。”
醒来后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快得甚至让他以为是幻觉。
当时没有注意,后来看着珀尔,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
提起那次坎瑞亚之行,珀尔硬着头皮拉出当时的记忆。她是不想再回忆那时候,太过疯狂太过残忍。
但是她必须坦白,并且向他们保证:“我当然虽然在坎瑞亚的覆灭现场,但是我保证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保证。那一次,我所有的出手都是为了守护。”
珀尔的眼神直率而坚定。
再说了,她要真做了什么,怕不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