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留住她,在属于他的领地里。′求¢书,帮~ +勉/费/阅^黩.
“再说吧,我比较懒。”她低头微笑,“郑姨说他们要搬回上海,是真的吗?”
“嗯,昨天刚打过电话让我回老宅整理我以前房间里的东西,这几天空下来,我得过去一趟。”
“哦。”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想起他房间里那本相册,心里忽然一痛。
如果当初她没有走进那个房间,没有翻开那本相册,他们现在又是怎样的?是否她就没有勇气破釜沉舟,依然与他继续最初的纠缠?
“欢。”他忽然轻唤。
“嗯?”
“我—”
我想你。
多少个黑夜白昼,当他停车时观望人潮拥挤的街景时,当他在雨夜里站在窗前独自抽烟时,当他每次拿起电话又缓缓放下时,当他每次抵不住思念的煎熬来到她身边时,他对她都想说这么一句。却总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然后连他自己都痛恨他的自制力。
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她是值得的—她是他心爱的瓷娃娃,美丽易碎,需小心轻放。
他没有继续说,她也没有开口问,沉默又回到他们之间。
这样的夜里,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冷欢忽然觉得,就这样握着彼此的手,心里就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温柔。
多么希望,就这样地老天荒。
“你要不要去睡?”
她问,却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已经睡着,眼下有着明显的阴影,暗示着他的疲惫。
不忍心叫醒他,她试图挣开被他握着的手,替他脱掉鞋子,好让他睡得舒服些,然后那只大掌却握紧,怎么也不放松。
叹了口气,她用一只手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墈¢书_屋? ?首?发~
低头望去,橘黄的灯光下他眉间的那道褶痕似乎比以前更深了些,看得她心里一酸。
其实,好几次一个人去伦敦,她都去了他工作的饭店。
远远地坐在车里,她仰望那幢白色的大楼,一层层地望过去,猜测着他在哪一层,此刻在做什么、想什么。
午休时间出来的女性员工经过她的车旁,她听见她们说老板如何的英俊,想起自己当初,把他猜测成刀疤脸和糟老头,于是笑着落泪。
只有一次看到了他,他独自站在饭店前的喷泉边抽烟,姿势寂寥而冷漠,那样萧瑟的身影,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
伸手去掖他那边的被角,却触到一个盒状物,大概是他口袋里掉落的烟盒,拿过来一看,却是她爱抽的七星,他其实极不喜欢的味道。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一滴滴从眼里逃逸出来。
够了,这样的爱足够了—事到如今,她完全知足,甚至惶恐于承受更多。
叶听风醒来时,窗外还是暗蓝的天色,看了看手表想起身,才发现一只纤细的手臂横放在他胸口的被外,摸上去肌肤冻得冰凉,而睡在他身侧的人却全然未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的臂放入被内,她却被惊醒,睁着迷蒙的双眸望向他。
“对不起。”他抱歉地一笑。
冷欢摇摇头,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下床,“现在几点?你要走了吗?”
“六点半,还早,”他微笑,替她拉好被子,“我今天要赶去曼城,你再睡会吧。”
“喔,”她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他依然带着倦色的俊颜,咬唇坐起身,“有时间吃早餐吗?我去做。”
“不用,”他嘴边的笑意渐深,轻轻按下她的肩,“我回伦敦吃就好,现在距你的起床时间还有整整四小时,你就别折腾自己了。+l/a+n\l_a¨n^w\e¨n+x!u^e^.\c¨o~m¢”
她脸一烫,有些窘迫地要抗议,一抬头才发现他的脸靠得这样近,深沉的棕眸里正倒映着小小的自己。
清晨微凉的空气似乎瞬间热了起来,一点一点缭绕进彼此的呼吸中,他俯身,缓缓地低了下去,她浑身都僵住,只有双手在被下紧紧揪住了床单,只剩一秒,他的唇就能触上她的,而他却忽然站起身,闭上眼又睁开,眸底是藏得深刻的痛楚。
“抱歉。”他开口,声音喑哑。
对她的渴望,从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愈发地强烈,只是,她眼里的慌张与犹豫,却让他这样地不忍心,还有心寒。
他努力忍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