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在她丈夫面前哭泣,而让她伤心的原因,正是冷小姐你。”
体温以极快的速度在消散,冷欢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地冰凉起来,而心口的地方冷得彻骨。
“李先生,”她咬牙开口道,“如果你不清楚事情真相,请勿妄加评论。你们要争风吃醋是你们的事情,不必牵连到我身上。”
“真相?”李修然嗤笑,彻底被她的话激怒,眼里的风暴凝聚起来,“你想知道哪一桩?是你父亲害死了叶听风的妹妹,是他为了复仇而故意接近你,还是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
“我真的很佩服你,”他冷冷地嘲讽,“居然被他骗得团团转,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甚至跑到瑞士去纠缠他们—”
“李大哥!”李乔突然大声喝住他,“你醉了。”
“我醉了么?”李修然一笑,阴郁的目光望着闻声走近的两人,“你可以亲口问他。”
冷欢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感觉到身后淡淡的烟草味道,是这么多日子以来让她魂牵梦萦的熟悉气息。她知道他在身后望着她,她却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
“你就是叶听风?”顾言诺突然愤怒地开口,伸手指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你说,他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叶听风身上,只有冷欢低着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调酒棒。
“他说的没错。”低沉的告白如骤起的寒风冻结每个人的心。
死一般的沉寂。周围依旧是酒吧里喧闹的人群,只有这里,静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你浑蛋!”顾言诺率先苏醒,抄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朝叶听风泼去,却被章程牢牢地制住,只能挣扎地叫骂,“你当冷欢是什么?复仇的工具,还是游戏的对象?”
看似关心的话语,在试图痛快地讨回公道,却又一遍地重复当事人难堪的处境,反而成了最残忍的关怀。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冷欢手里那根调酒棒,生生地断成两截。
明明早就知道真相,但亲耳听见他的承认,却发现自己还是承受不了。
她握紧双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制止自己的颤抖,才能勉强逼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言诺,”她轻笑着看向好友,“我骗了你,我去瑞士根本就不是为了访问学习—”
“这根本不是重点!”顾言诺打断她,愤恨地回嘴。
“我不在乎。”淡然的轻语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平静地看了一眼手中断裂的塑料棒,将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她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无视这些震惊的、愤怒的、怜悯的、探究的……目光,也要很小心、很小心地去应付眼前这场狂风暴雨,纵使她的心,此刻已疼得出血。
是她选择爱他,是她坚持要这一份海市蜃楼般的幸福,所以即使一切濒临倒塌,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叶听风沉默地站在一旁,深沉的眼眸紧紧锁住坐在他身前的女人。
她的平静让他心慌,有一种陌生的不安感在他身体深处蔓延,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最有资格指责他的人是她,可她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
她说:“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吗?
一直以来,他都能猜透她的心思,在他面前,她的喜怒哀乐总是那样毫无保留。
然而她得知真相的表现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他害怕。
李修然的爆发在他和若依的意料之中,却不知她却成了泄愤的对象。就算最后她总会知道一切,他也宁愿是自己亲口告诉她,而不是这样让她无助地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爱恨纠缠使最初复仇的心思早已变了质,看着她灿烂的笑颜,他的心也跟着飞扬;看着她难过地掉泪,他的胸口也跟着紧缩。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恍然察觉,这个倔强温柔的人儿已在他心上烙下明媚的印记,再也无法抹去。于是他告诉自己,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当他终于能将所有的恨尽数淡忘,他会给她一个崭新的开始。
只是命运之轮,总是无法按预想的轨迹行驶。
“抱歉,”冷欢缓缓站起身,“请容我先走一步。”
几乎是同一时间,叶听风跟在她身后起步。
柳若依踌躇了一下刚要跟随,叶听风转头冷然开口阻止,声音是少见的严厉,“去管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