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你。”
俊颜在一瞬间闪过错愕,他的眸色忽暗。
“想你会不会走,会不会来,会不会就从此消失。”她叹了口气,浸在雾气里的黑眸深深地望着他,“怎么办?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他一怔,沉默地看着她刻意的微笑。每当那张小脸露出故作坚强的表情时,他就会害怕心底那种好像要融化了的感觉。
他的无言让她渐渐地慌了起来,她低头退出他的怀抱,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对街霓虹闪烁,站在十字路口,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天际厚重的云朵释出了积聚已久的泪,细薄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在她身上,加深了那分冷意。
忽然间,泪水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和着雪花,一起打湿了地面。
“下雪了呢,我们快点回家。”她望着前方问他,不曾转头,“往哪儿走?”
绿灯亮起,在她跨出脚步的那刻,他将她拉回他的怀抱,温暖绵密的体温顿时笼罩了她的全身。
人流穿梭的街头,红灯停,绿灯走,有人向左,有人向右,有人相聚,有人分离,只有他们久久地拥抱,留在原地。
“离不开我了么?”他在耳边轻轻问,“那你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
明明已经过了好几天,但那晚他轻声问出的一句,却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回响,缠绕心头。
原来自己还是软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以才会又一次地退缩。
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人间万象。正是一日之晨,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又是平常一天的开始,或许有人抱怨工作太忙薪水太少,或许有人因为家庭不睦而无比烦恼……而她,却要感谢上苍依旧能让她看见阳光。
她忍不住想,他可会对她失望,可会对她失去耐心,认为她是在欲擒故纵,然后渐渐厌倦彼此之间这猜心的游戏?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么羡慕别的女子,可以站在心爱的人面前勇敢坦荡地告白,被拒绝了,痛哭一场;得到回应,欢天喜地。
恍惚中,她听到电话铃响,急匆匆地跑过去拿起话筒,耳边响起的是温婉如水的声音。
“郑姨。”她轻唤。
“小欢吗?今天是圣诞,听风又有应酬吧?我派人去接你,你到我这来过好吗?”
“好,谢谢郑姨,一会儿见。”她回答,轻轻挂掉电话。
“来,尝尝我的手艺。”郑姨笑着往冷欢碗里布菜,“我母亲是扬州人,常做淮扬菜,所以我也被影响了。”
冷欢尝了一口,不禁赞道:“您这蟹粉狮子头清淡鲜香,嫩而不腻,倒比富春茶社还强上许多。”
郑姨笑道:“听风也最爱这道菜,以前每逢他放假从大学回来,我总是要给他做。”
“他读的什么大学?”
“他没跟你说吗?”郑姨微讶,随即一笑,“也是,这孩子向来不爱招摇,想当初,他是以最高的成绩进的帝国理工数学系,后来毕业时,他的导师千方百计地想让他留校做研究,他硬是回来帮二爷做事了。”
冷欢咋舌,叶老板果真不可小看,差一点就成了世界上最风骚的数学家。怪不得开个赌场财源滚滚,难道他深知概率统计的奥秘?
“现在是年底,诸事繁杂,二爷年纪毕竟大了,有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听风肩上的担子很重,那个赌场,其实不过玩票而已,真正要他操心的,是伦敦这一片。所以这阵子他要是顾不上你,你多体谅他一些。”
冷欢点头,在梅菲尔区他的住处,他站在窗前俯望指点,她早已被叶独酌的产业而震慑过。
只是此时听着郑姨的叮嘱,她明白眼前的这慈爱的老人,分明是将她和叶听风看作一对,这让她又尴尬又心酸。
其实她和他,算是什么呢?恐怕连当事人也说不清楚。
吃过饭,郑姨领着她在院子里散步。
古香古色的庭院里,竟栽了一片梅花,此时暗香扑鼻,疏影横斜,在月色下美得动人心魄。
“那天匆忙,也没时间带你四处转转。”郑姨指着回廊右边一个房间,“那以前是听风的住处,他大学毕业之前,一直都住在那。”
冷欢有些好奇,“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郑姨笑道:“当然可以,你随便看,我去给二爷沏壶茶。”
冷欢目送着她离开,然后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