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如真不是淡定,而是在暗暗感叹——合着那拉侧福晋谏言的毛病,不是未来成为皇后才有的,而是如今便有了的?
牛啊,牛啊,这真的是牛人!
反正高真如不会选择谏言,能拐弯抹角帮忙说句话,便是仁至义尽了。,k,a-n_s\h!u.c·m?s\.*c·o*m`
高真如不会这么做,但却对于这般的人物很是欣赏,也正是因为她不会这么做,所以才知道会这么做的人有如何的勇气。
“主子……”
“那拉侧福晋,真厉害啊。”
东厢房里的宫婢,齐齐愣住。
高真如双眼亮亮的,朝着诸人抿嘴一笑:“能这么做的人,我还是头回见到。”
在场的宫婢嬷嬷皆是怔愣在原地,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
待到高真如的腿好得差不多,重新去给福晋请安,便有人不怀好意地提起这件事来,想要看看高真如的反应。
而后,高真如又把自己曾说过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坦白说换做是别人这般做了,我是定然做不到如那拉妹妹那般的。”
“我啊,就是个胆小鬼。”
“可那拉妹妹与我不同,真的很勇敢。”高真如双眼亮晶晶的,望向那拉侧福晋。
那拉侧福晋坐在那边,怔怔的。
那日之后,即便她得了王爷不少赏赐,李嬷嬷等人也是长吁短叹,拉着她说了不少话语。
“王爷喜欢,便是规矩。”
“福晋都未劝诫,侧福晋何苦做这事?”
“您忘了老爷福晋的话了吗?”
“王爷虽是赏赐了,但恐怕也心中不满了……更何况还有高侧福晋呢。”
每人都在说着她的不当,说她此举乃是大胆僭越,就连福晋也留下她,拐弯抹角劝她要三思而后行。-s¨o`s,o/s¢h′u~.+c,o,m\
那拉侧福晋记下这事,偶尔却也觉得心头难受得紧。直到今日,她头回听到了夸赞声,那拉侧福晋仰起头,望着高侧福晋。
两者对视间,她呼吸一滞。
那拉侧福晋的手指颤了颤,轻轻搅动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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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宝亲王背着手,踏进东厢房来。他大马金刀地往椅上一坐,斜眼瞅着高真如,一言不发。
高真如光瞅他一眼,都晓得宝亲王是为什么事情而不乐,笑盈盈地端着茶水上前:“爷,请喝茶。”
宝亲王:“哼。”
高真如半点不急,慢悠悠地转到他身后,双手落在他的脖颈肩膀处:“王爷这些日子又埋头伏案,案牍劳形了?瞧瞧您肩膀这里,硬得与石头似的。”
高真如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微微用力给宝亲王按摩。这倒不是上辈子留下来的能耐,而是在入宫成为奉茶宫女时从嬷嬷手里学来的。
这一套下来,高真如累得气喘吁吁,而宝亲王也是通体舒泰,心中郁气也消散大半。
他反手把高真如拉到跟前,双手怀抱着,脑袋埋在高真如的身体里。
“王爷,还在生那拉妹妹的气?”
“……”宝亲王沉默半响,才闷闷不乐道:“你还帮她说话,你不知道这话儿转头就被人偷偷传开,要不是我拦着,说不得便传到额娘那边去了。”
虽然按熹贵妃的脾气,大概率压根不会过问这事,甚至喜成乐见,但宝亲王一想到这事是那拉侧福晋闹出来的,就恨得牙痒痒。
更可恶的是,他还不能发火,还得捏着鼻子夸那拉侧福晋。
最生气的是,宝瓶还夸她勇敢,夸她厉害,那自己算什么?
宝亲王的心,哇凉哇凉的。_h.u?a′n¨x`i!a¢n¢g/j`i!.+c~o^m+
高真如险些笑出声,还好宝亲王正埋着脑袋,没看到她的表情。高真如眉眼弯弯,捧着宝亲王的脸便亲了好几口:“咱们爷最好,最棒,最厉害了。”
“光是几句好话……”
“我就是在想。”高真如厚着脸皮坐在宝亲王的腿上,笑嘻嘻地念叨着:“我认识王爷那么多年,要是真碰上事儿估摸也是委婉的说上一句。”
“像是那拉妹妹那般……我是万万做不到的。”高真如抿着嘴一笑,正想往下说就被宝亲王打住:“你可别像她那样。”
宝亲王光想想宝瓶变成那拉侧福晋那样,板着脸儿日日是王爷不能这样,王爷不能那样,像个老嬷嬷般念念叨叨,便是通体恶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