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黄格格丝毫不惧怕她,见状只轻瞥了富察格格一眼,小声嘀咕道:“有些人呐,没那福晋、侧福晋的命,却偏偏喜欢摆架子。”
富察格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黄格格的话是直了些,却也显而易见表达了其余人的看法。尤其见富察格格的窘态,周遭不少人当即便窃笑起来。
而金佳格格轻笑之余,也忍不住扫了一眼黄格格,心里啧啧称奇。
屋里众人都是亲眼瞧着黄格格被高侧福晋当针线丫鬟,支使得脚不沾地地团团转,从早到晚没得半点清闲。
她本以为黄格格会被折腾得瘦上一大圈,没曾想瞧着精神气还不错,还有胆量鄙夷富察格格。
廊道上的笑闹声悠悠扬扬,一路传至前头。不多时,福晋跟前的徐嬷嬷便循声而至,借着福晋的话语敲打诸人。
格格们闻言,顿时收敛神色,规规矩矩,而后更是各自散去。
徐嬷嬷冷眼瞧着,见诸位格格都各回各家,这才转身去了西厢房,与那拉侧福晋身边的李嬷嬷交代:“福晋已遣人前去乾清宫询问了,王爷尚在殿内议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难以归来。”
“还请侧福晋早些歇息罢。”
“谢福晋关怀,也多谢徐嬷嬷前来传话。”李嬷嬷面上含笑,手腕轻轻一转,便将一只荷包悄然塞进徐嬷嬷手里。
徐嬷嬷并未推拒,欣然收下。
待徐嬷嬷离开以后,李嬷嬷撩起厚帘子进了屋。她朝着端坐在榻上的那拉氏微微欠身,先是把徐嬷嬷的话如实转述,而后才说起方才廊道上吵闹的事儿:“主子,刚刚在后头说话的乃是院里的几位格格。”
她温声细语,把后面人的对话一五一十道来,而后又细细介绍着人物:“出声劝阻众人说话的是富察格格,院里的大阿哥便是她所生。”
“后头出言反驳的,则是黄格格。”
“奴婢听闻这位黄格格,上回得罪了那位,被王爷贬去那边当了两月的针线丫鬟,据说从早到晚都被支使得团团转……那位的行事,当真是霸道无比。”
李嬷嬷提及‘那位’,眼神不自觉地往东厢房瞥去,话语之中满是戒备之意:“有名有分的格格,竟是被随意差使去做针线丫鬟,这般手段,着实厉害。”
“霸道么?”那拉侧福晋在榻上坐得端端正正,鹅蛋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与李嬷嬷道:“此刻下论断,怕是为时过早。”
“若是真刚刚丢了脸面,恐是出门都不愿意出门,哪能又这般与旁人呛声的。”
李嬷嬷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回过味来,也是,她们都觉得这般侮辱丢脸,黄格格却是若无其事?这得多大脸,多大心?
“主子说的是,是奴婢鲁莽了。”
李嬷嬷越想越不对劲,后边说话便慎重许多,仔仔细细交代了其余几名格格的情况,不再擅自发言,而是由那拉侧福晋自行思考。
末了,李嬷嬷又换了两名宫婢进来,伺候着那拉侧福晋更衣洗漱。
……
宝亲王直到夜深才匆匆归来,直接在书房里睡了一宿,次日与福晋和高真如一道用了早膳。
“王爷,关于那拉侧福晋……”
“啊……那拉氏啊?”宝亲王脑袋里压根没这选项,听福晋提起也是神色淡淡,教福晋取些物件安抚一二,又径直往乾清宫赶去:“待前朝事罢,本王空了再去看她。”
而后,宝亲王拍拍屁股走人。
福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再是无奈也只好想办法位王爷擦屁股。
院外,一众格格早早便赶来候着请安,恰好见着宝亲王离去的背影,登时间激得诸人心思各异。
自打苏格格怀孕以后,眼见她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格格们的心也跟着热络起来。诸人各自施展手段,只可惜,依旧无人传出有孕的喜讯。
她们之中,有的是单纯好奇那拉侧福晋的颜色与性子;有的是在揣测那拉侧福晋面对新婚头日未见王爷,会有何反应;更有甚者,暗自盼着那拉侧福晋与高侧福晋能起些争执,闹出些许动静,好让她们寻些机会,再争一争宠爱。
福晋早有预料,待得知格格们尽数提前道来,便差遣晚香将一干格格唤了进来,让她们在梢间暂作休憩,喝点茶水吃吃点心,待到了时辰再到前头请安。
时辰一至,诸人方才依次排成一列,尽数垂首踏入屋内,各自寻了位置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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