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桌上。
喝酒完毕,先上一锅开胃汤,每人一小碗。第一看书蛧 已发布蕞芯漳劫
主菜是六大碗,全是好货,除了龙肝凤髓弄不到;地上的虎鞭豹胎,熊掌狮心,象拔驼峰,猩唇猴脑,犴肚鹿血;海里的鲨趐鳘肚,海参鲍鱼;天上的飞龙燕窝,锦鸡珍鸽。。。至少要弄上几样好东西,就是所谓扬州某某席。
主菜吃完了,用清茶漱口后,上饭菜,饭菜一般是八个热炒,也有十六个热炒的。
饭菜强调鲜嫩,入口即化,香浓丰腴,多为江鲜、湖鲜。
饭菜上完,就上素菜了,素菜一般是六个热炒。
素菜上完,就上主食,一般上几种点心。
吃完饭后,来个爽口清汤。
爽口汤后,上几碗甜品 。
再上水果拼盘,时令的瓜果。
然后上送客清茶。客人告辞,按照礼貌带走今日菜单,然后回家,要让自己佣人送一张回谏,表示感谢。
。。。
俺,一个县城里的市井小民,难以想象大州城里官以下民以上的豪富之家是这么宴客的,这一套娇柔做作,扯七弄八的,都是闲的鸟痛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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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宴客的话,一般是黄昏开始,二更前就能结束。
眼见快黄昏了,俺就去吴盐商家找金喜。
俺易容成金喜的小舅子,此人身高七尺多点儿,要用上缩骨法。
易容术包括嗓音变化,俺模仿的妥妥的,不怕被金喜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东圈门是一条街,长近三里,不少盐商住在这一片,向东一直步行,走到路尽头,就是着名的琼花观。
这街的一条宽巷子里有一处外表看似普通的青砖黛瓦院落,就是扬州吴氏盐商家的园子。
金喜小舅子说吴家建造园子花了十年时间,费了三十好几万两银子,全园分为中部花园、南部住宅、北部竹子观赏区,总占地三四十亩。以太湖石为主的春夏秋冬四季假山,瘦漏皱透,骨骼清奇。园中古树参天,修竹万竿,花开四季。扬州知名文人常被邀来此园中吟诗作画,作文记之。
其中南部住宅区,绵延的建筑群落,精美的砖雕。前后共有九进建筑,房间就有一二百处。
也就是扬州城太小,否则弄个三四百亩的府宅才好。
从金喜小舅子那里知道,现在扬州城里排名前九的是“黄马江汪洪鲍吴郑王”九家大盐商。其他那么多的盐商跟这九家比,都差了一个量级。这九家自大宋朝定鼎以来就占据盐商财富榜首,其他盐商风云变幻淘汰,这九家虽然也有动荡,但是没有太大变动。
这九家都是集引商、场商、运商为一体的总商。
俺远远望去,看见金喜陪着一位四十多岁员外打扮男子在大门外等候客人。
俺远远站着。
戴着黑绸小帽,一身黑绸直裰的的金喜看到俺了,向俺摆了一下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殷勤的躬身向那位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褐色起花八团寿字纹缎质道袍的四十多岁男子说话。那男人应该就是吴盐商,吴天明了,只见他边与金喜说话边向远处张望,似乎在等候客人。
果然,过不多时,一辆马车从东圈门街上拐进来了,到两人跟前,一名身材魁梧的侍者从车夫边跳下,拿马凳摆放好了,方打起车帘,搀了一位下车,约莫也有四五十岁,戴着东坡巾,披着青色暗花大缎斗篷,脚踩官靴。
吴天明与来人一起拱手寒暄。
俺见那吴天明满脸笑容说道:“恭迎张都管大驾光临。”来人也笑着说道:“崇山来贵府叨扰了。”两人互相礼让着走进吴府。
金喜招呼安排完那李都管的侍从和车夫,就向俺招手。
必须要装他小舅子啊,俺立即哈腰小跑过去,嘿嘿一乐:“姐夫。”
金喜把嘴一撇,一副不屑的嘴脸:“都这个点了,事儿办的怎样了?”
俺哈着腰:“都妥了,您弟媳妇给收拾利索了,给看着呢。”
金喜这才展颜一笑,:“那你也进来候着吧。”
他又欲言又止,却最终不吐不快的用手掩嘴对着俺耳朵小声说:“今儿早上没跟你细说。夜里才寅时,就有人来府上拍门,是那要货的尊客,夹着腿,十分的狼狈。被人绑票逃回来了,吓的不轻,今天晚上宴客一是为刚才那京中客人接风,二是为这位惊着了的建康尊客压惊。不知道他啥时候要那货呢。”
俺故作惊讶:“啊?绑票?恁娘,没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