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练过双手挥砍,但俺练过双手打鼓,阳谷县十里八乡有个喜庆活动,喜欢锣鼓喧天,所以锣鼓队不少。从十六岁起,俺就是几个锣鼓队的主力队员,两根鼓槌打的那个快,总能得几个赏钱。
“今天正可以看看这道士怎么玩两把剑。”
“再问你一遍,慧空哪里去了。你又是什么人!”这道士七尺五六身高,一字眉,迷缝眼,但目光如电,死盯着俺。他身体颇为健硕,上身穿青色中褂,下身白布裤子,脚上白布袜、蹬着十方鞋,丁步立住。双手各执一口三尺剑,左前右后,剑身寒光闪闪,剑尖颤颤巍巍,是两把软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了。”俺哪能告诉他那头陀的真实去处。义兄嘱咐俺休要与人争闹,诸事不可躁性,也做些出家人行径。那俺就先喧他一声佛号。
“打箭炉?”道人眼晴一转低语一声,猛的一声大喝:“不可能!”
俺此时已经窜到那丑道童前,铮的一声响,一刀断了他的脑袋。
“”你敢杀我道童!”道士大叫,跳将起来,手抡两口宝剑,奔俺就来,左剑上撩,右剑连环,仿佛剑轮一般,唰唰颤响。
俺也抡刀迎上,右手横刀挥挡。道人不与俺碰触兵器,脚上步伐横移交叉,俯身翻腕刺俺下阴。
俺左手刀下磕,顺势后撤。道士扭身,右剑从下而上扎俺咽喉。
他快俺更快,玉环步一错,别过身来,刀削他后颈,道士一个翻滚,脚蹬地弹身旋转,双剑扎俺右肋。俺左刀横挡,叮叮两声,扎在俺刀身上。俺右刀从下撩击其头,颇有道士第一招的韵味。道士有些诧异,借刚才点触的力量筋斗翻出,落地后猱身又上,剑剑阴毒,专门扎刺俺的要害,果然是个打死仗的。
俺见招拆招儿,小心应对。这道人甚是了得,翻滚腾挪,地面空中,手中双剑如蛇似鹰,分啄合击,骤分骤聚,变化多端。且身法轻灵,速度也快,能窜高腾空,看看能有两丈多高,一跨横移近三丈。
俺速度比他快,却不敢在人家面前翻身转身,只敢正面应对,你快俺更快,你的剑弧线而来,俺的刀直来直去;你的剑直来直去,俺就打砸磕挡。
斗了良久,俺逐渐掌握了道人的路子。这道人也察觉出来,双剑虚晃,一声大喝,声如鹤唳,想震摄住俺,身子后掠,右手旋转宝剑,欲想掷出?
“飞剑?”俺玉环步发动,一跨三丈,一刀斩下,铮的一声儿,断了道士脑袋。
俺从十岁起学着练武,十二三开使打架,到如今二十六了,从来没有和一个人打这么久。随着俺长大,打起架来都是一拳一脚搞定,搞不定就再来几拳几脚,对方基本就倒了,该喊爷爷绕命了。景阳冈上跟大虫打,也只不过闪避了三次,就被俺摁住了,打死只是个时间长短而矣,它已经不能出招儿。
而这道士,相当棘手,如果没有之前的玉环步带动内功突破,速度和反应提升,可能干不过他。这两把剑可锋利着,着一下就要糟糕。
杀了道士,俺大喝一声:“庵里婆娘出来,俺不杀你,只问你个缘故。”
那小妇人走了出来,倒地便拜。
俺刀没入鞘,道:“休拜!你说道士是谁,你又是谁?这地方叫什么?”
小妇人哭道:“此地叫蜈蚣岭,这道士说他姓王,说他外号叫飞天蜈蚣。奴家姓张,是岭下张太公家女儿。这庵是奴家祖上坟庵。这道士不知道是哪里人,自己找上我家借宿,说善阴阳,识风水。我爹娘就请他来这里观看地理,他说动我爹,留他在这住,一直住了半年。后来他把奴家全家害了,占了奴家身子,掠到庵里,已经一个月了。那道童好似他徒弟。”
俺又问答了些问题,她一一答了。
俺又问这道人可有钱财,小妇人道:“有一二百两金银。”俺便让她收拾,俺要烧了这庵。
她问俺:“师父,你要吃酒肉吗?庵里有,请进来吃。”
俺道:“怕不会是有人暗算我吧?”
小妇人委屈道:“奴有几颗头,敢赚师父?”
俺便把左手刀插回鞘里,右手提刀随那妇人进到庵里,小桌上果然摆着酒肉,俺便让她去收拾金银,别耽误俺放火。又假意端碗吃酒,乘她去往别屋,把酒撒到窗外。
不一会儿,她收了一包东西出来,给俺,俺盯着她不动,这妇人忍了一会儿,眼珠转动,猛的低头,一点寒星向俺射来。
俺歪头闪过,同时右手刀上撩,直接将她脑袋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