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递给他个榴莲糖,"洪兴不杀俘虏,但得让你看看——"他指了指对岸,"咱们洪兴的地盘,橡胶园在补苗,学校在上课,孩子们在给伤员唱歌。"他拍了拍士兵的肩,"你要是愿意,留下种橡胶;不愿意,我让人送你过河,路上给你带俩榴莲当盘缠。"
士兵抹了把泪,跪在地上给阿凯磕了个头。
陈耀站在指挥部废墟上,望着被打烂的沙盘。沙盘里的"洪兴防线"被军政府用红笔圈了无数遍,此刻却被村民们用竹筐装走的弹壳,在地上摆成了"平安"两个字。阿积跑过来,手里举着台平板:"陈叔,新加坡的记者到了,说要采访'洪兴防卫战'。"
!"让他们看橡胶园。"陈耀说,"让记者拍孩子们在补苗,拍妇女们在给伤员熬椰浆饭,拍老人们在修被炸坏的竹楼。"他摸出兜里的榴莲,"再让他们尝尝这个——比子弹甜的东西。"
下午三点,缅北各势力的代表齐聚金穗村。克钦独立军的头人叼着烟斗,佤邦的商队带着药材,连一直中立的果敢同盟军都派了副司令。他们站在橡胶林里,看着洪兴的合成团演练:步兵用改装的割胶刀拆铁丝网,坦克用推土铲平整土地,直升机用货舱运化肥。
"陈先生,"克钦头人掐灭烟头,"我们听说您要建'安全区'?"
"不是安全区。"陈耀指了指正在种榴莲的村民,"是'家'。"他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这是这三个月的伤亡统计:军政府死了八十二人,咱们死了三个——两个是救孩子被流弹击中,一个是抢修发电机时触电。"他翻到第二页,"这是重建计划:三个月内补种两千棵橡胶树,半年内建三所小学,一年内让所有村子通自来水。"
佤邦商队队长拍了拍他的肩:"陈先生,我们想跟洪兴合作。橡胶、榴莲、药材,我们都出;武器、技术、安全,你们包。"他指了指远处的mi-24,"刚才那直升机,能帮我们运药材吗?"
陈耀笑了。他望向正在给直升机涂伪装色的阿积,那小子正往机身上画榴莲花——跟孩子们画的那个奖杯一模一样。
"合作可以。"他说,"但有个条件:以后谁要是敢往咱们的土地上扔炸弹,我就让他尝尝榴莲壳做的燃烧弹。"他顿了顿,"还有,咱们要在边界立块碑,上面刻——"
"刻什么?"有人问。
陈耀望着远处的橡胶林,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他摸出胸口的翡翠平安扣,对着阳光:"刻'此心安处是吾乡'。"
山风卷着童谣声传来,是孩子们在唱:"钢铁是妈妈的犁耙,火焰是爸爸的锄头,种下榴莲的地方,再不会有枪声发芽......"
这是洪兴的反击战,没有尸横遍野的惨烈,只有橡胶树的韧性,榴莲的甜香,和三千村民的心跳——
原来最锋利的钢刃,从来不是握在手里,而是长在脚下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