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今天要带家伙去葵涌!”
太子也紧锁眉头:“商誉在受损!海港城专柜每天租金都在烧!
飞鸿就是仗着邓伯默许,不断踩界试探我们的底线!”
高晋眼神冰冷,信息网络已将飞鸿挑衅的所有节点锁定。优品晓说徃 吾错内容
会议室里空气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片落地窗前沉默的背影上。
陈然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
维港的辉煌灯火映照在他深色西装上,却无法照亮他此刻的神情。
办公室里只有机器的低沉嗡鸣和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响。
!过了许久,久到空气几乎凝结成冰。
陈然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韩宾预想的暴怒,也没有太子的焦虑,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洞彻一切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带家伙去葵涌?”陈然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然后呢?打赢几个马仔?拍下飞鸿的头放到网上?再和邓伯谈判?然后等待下一次更狠的挤兑?”
他拿起桌上那包印着卡通龙虾的“好味来”样品,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
“机器不能停。”
这五个字,如同冰冷的符咒,瞬间压下了韩宾的怒火,冻僵了太子的焦虑。
“通知运输部:所有途径葵涌线路的货车,立刻改走北环高速,绕道沙田货柜码头!运费差价,集团全额补贴!”
“通知海港城项目组:暂停专柜合同谈判,发函商场管理方,按最高违约金条款提出索赔!
同时,让法务部准备材料,申请对商场无理延期审核进行‘商业阻碍’仲裁!所有往来函件抄送消委会、报章经济版!”
“通知元朗面厂和屯门酒厂所有装卸班次负责人:从即日起,所有离厂车辆出厂前半小时需向‘风险控制部’(高晋)报备行程坐标。
遭遇任何非官方检查站或截停,只需按‘安保规程a’处理——锁车门、报警、录像取证,禁止任何肢体接触!工人安全第一!”
清晰、冷静、毫无妥协余地!用商业规则规避冲突!用法律武器回击商誉打压!用最高成本保障工人安全底线!
“然哥!这…这太窝囊了!”韩宾终于忍不住低吼,“飞鸿他们就是吃准我们只守不攻!步步紧逼!”
“步步紧逼?”陈然走到韩宾面前,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守的是什么?”
他指向落地窗下那片繁华都市:
“守的是这家总部大厦的灯?
还是那些写字楼里的估值?都不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穿透力:“我们守的,是元朗厂里那几千部会动的机器!
是屯门码头能进能出的冷冻货柜!
是东南亚合同上按时交货的印章!是每天凌晨四点烤好的面饼!
是货车司机回家路上能给老婆孩子带的烧鹅饭!”
“飞鸿截我一辆车,我绕开它,货照送!
面照卖!”
“他挡我一道门,我拆墙走窗,合同签给更大的超市!
钱照赚!”
“他骂一声‘洪兴狗’,工人报警、公司告他、报纸写他!他的拳头,砸不进工商局的执照,砸不烂我们签给工人的劳动合同,更砸不碎厂里那些昼夜轰鸣的钢壳子铁疙瘩!”
陈然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睥睨钢铁巨兽的绝对力量:
“地盘是什么?是他拳头够硬时,可以霸占一时一地的几张桌椅板凳!”
“而我们洪兴集团?
”他双手猛地按在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扫过所有人:
“是一条遍布全球的血管!一张能渗透到千家万户、灶台餐桌的网络!一套不依靠刀枪、就能自行流转、造血、壮大的机器!只要这些机器不停转!
只要这张网还在!今日失去的几张桌椅板凳,他飞鸿又能坐稳多久?明天?明年?十年之后呢?是那些守着几张破桌子的飞鸿们在仲裁庭前排队痛哭流涕?还是我们这张网上的订单,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自己拆了自己的凳子来求一张船票?!”
话语如惊雷,炸响在寂静的会议室!
韩宾眼中的怒火熄灭,被一种更深邃的震撼取代。
太子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就连高晋冰冷的嘴角,也似乎松动了一下。
“通知下去,”陈然直起身,语气恢复那令人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