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猛地向上抬起!霜雾弥漫的顶棚管道支架上,三道新鲜擦刮痕迹清晰可见!刮痕尽头粘着一小片撕裂的黑色尼龙纤维——“哑仔兵”特战服面料!刮痕走向直指仓库西北角应急泄压阀井!
陈然骤然熄灯!冰库堕入墨汁般的黑暗。
他紧贴冰冷金属柜体,呼吸化为无声白雾。耳机里,监控车远程频道细微电流噪音中突然切入一个被变声器扭曲的俄语短促报数:“坐标确认…货物转移点…”
当陈然将冻成冰块的燃料罐与沾毒照片甩上洪兴议事厅桌面时,陈浩南捏碎了手中茶杯!
!“阿威指甲里的金砂,聋哑佣兵靴底的矿尘,毒气罐……链条全系在‘金三角矿业’这条巨鳄尾巴上!”大飞瞪着燃料罐上被划去的“2277”与新喷的“ktm-087”,如遭雷击。
“邓伯的寿帖是绞索圈,泼油漆是催命符!”山鸡脸上血色尽褪。
死寂中,陈然只将冰柜顶棚刮痕特写图推向陈浩南。照片边缘,泄压阀井锈蚀的铁盖上刻着三个被冰凌半掩的、深深凿入钢板的数字:
“当年沉刘志仁的快艇编号。”陈浩南声音枯涩如砂纸,“邓伯祠堂地下埋的毒气桶编号也是这个……鬼佬的手,一直攥着这串数当钥匙,开了香港的地狱门!”他猛地盯住窗外沉入夜色的大海,“阿然,我们退无可退了?”
陈然沉默。他从内袋取出一个锡箔药板。抠出唯一一粒完好的胶囊。掰开。倒出几粒裹着金沙的微晶颗粒!摊在沾着茶渍的桌面。
金色矿砂在灯光下折射出淬毒的光泽。
“退路要挖得比对手深。”陈然的声音冷如海沟玄冰,“邓伯的寿宴,我去。和联胜的地盘,也到了该清旧土换新血的时候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串染血的“”上,深海般的眸底终于掠过一丝噬人的寒芒。
深夜海浪拍打礁石。潮汐退去,裸露的滩涂上布满扭曲的铁锈锚链,如同沉船伸向月光的嶙峋指骨。
陈然鞋底踏过冰冷海水浸透的乱石,走向远处礁石下搁浅的一艘报废旧船。船壳上,“hk-pf ”的油漆早已剥蚀脱落,唯剩一串被海盐与时间啃噬的深深蚀痕,在月下泛着幽冷的微光,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刀口,钉在这片夜海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