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之前的动作,“所以你左裤腿膝盖的位置,才会留下那道新鲜的横向褶皱。”
餐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又重新亮起。倪永孝的脸在明暗交替中显得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海。
“陈生,”他说,声音轻得像在说什么秘密,“你查到了真相,但真相从来不是用来公开的。”他将空酒杯推向陈然,“把这杯酒喝了,算是我谢你帮我擦干净刀上的血。”
陈然端起酒杯。酒液在杯中摇晃,映出他微颤的手背。他仰头饮尽,深红顺着喉咙灼烧下去,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雨夜,他蹲在倪家仓库外,看着阿良被拖进去时,落在脸上的雨水。
“好酒。”他抹了抹嘴角,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的银质糖罐,“下次见面,希望倪生能给我看那本暗格里的档案。”
倪永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落地窗外的维港,有烟花突然炸开,金红的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他嘴角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笑意。
他摸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老麦,”他说,“去油麻地,阿彩的屋子。把天花板第三块石膏板拆了,里面有卷胶卷——”他顿了顿,补了句,“泡过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