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旧城区边缘的修车厂像个被遗忘的钢铁墓场。精武小税枉 最辛璋洁更鑫筷
陈浩南赤着筋肉虬结的上身,腰腹间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药味混着汗腥。
他半靠在一个巨大的废旧卡车轮胎上,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香烟,那点微弱的红光明明灭灭,映着他半张棱角分明、此刻却笼罩在阴翳里的脸。
夜色中的中环才像是另一个世界。
白日里的喧嚣褪去,街道铺展开清冷的霓虹河流。
陈然的黑色轿车平稳滑行,车内隔绝了外界,循环着冰冷洁净的空调风,混着皮椅细微的淡香。
广播里女主持人用冷静平直的语调播报着经济数据和恒指波动。
车流渐渐疏朗。湾仔通往南区半山方向有一段路,路灯有些老旧,光线稀薄。
“然哥,”前排驾驶位的高晋声音响起,比往日更沉静,“后视镜,那辆灰色尼桑跟了三个路口,变线太刻意。”
陈然“嗯”了一声,指尖无声地划过扶手箱边缘光滑的皮革纹路。
前方路口绿灯开始闪烁,接近尾声。高晋脚掌微微压下油门,车辆流畅地加速,试图甩开那段空旷距离。发动机低沉的声浪稳定地爬升。
就在车轮堪堪压过停车线的瞬间!
哧——!
右侧浓密如墨的树影中,一个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如同钢针划破夜空的寂静!一辆黑色没有车牌的旧面包车如同挣脱了锁链的疯狂猎豹,引擎嘶吼着,以极其刁钻粗暴的角度,从旁边断头支路的暗影里猛冲出来!
车头带着一股刚碾过垃圾腐臭污水的腥膻气,直挺挺地横拦在轿车前行的正前方!两车距离在视野极限中急剧归零!
“操!” 高晋低吼,全身肌肉瞬间炸开!如同绷紧的巨弓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方向盘猛地向左打死的同时,脚下刹车如炮弹般轰然踩到底!车身在恐怖的前冲惯性带动下,轮胎发出一连串被锁死摩擦地面的凄厉尖叫,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刺鼻的焦糊橡胶臭味!车身在巨大的扭力下失控般狠狠甩向左侧!
司机一侧的车门在巨大的侧向离心力下,哐当一声撞在了路中间冰冷的隔离护栏上!金属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车身剧烈反弹,扭曲的金属车体在护栏上刮擦出刺眼的火花!
几乎在车身剧烈扭偏、金属爆鸣声尚未停歇的同一刹那!
后侧那辆灰色尼桑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猛地加速贴靠上来!哐!车身右后侧被狠狠顶住!强大的冲击力让原本就失控甩动的轿车更凶暴地向左甩去!
车内的世界天旋地转!安全带瞬间绷紧勒入身体,陈然感觉到五脏六腑猛地被甩向左肋!他下意识蜷身护头,视野剧烈抖动,视野边缘只剩下高晋因瞬间发力而贲张的脖颈肌肉和他死死控住方向盘的、骨节粗大的手!
砰!砰!砰!
灰色尼桑的两扇后门被暴力踹开!三个浑身包裹着黑色连帽运动衣、只露眼鼻的刀手从车里跳出来!动作快得如同从墨池里捞出的影子!金属清冽冰凉的破空之声撕裂了混乱!三把雪亮的开山刀如同三条吐信的银蛇,带着必杀的狠戾,毫无犹豫地劈向轿车后排那一小方碎裂变形的车窗空间!
刀光在昏暗路灯下只闪过几道微弱的、快得来不及凝固的寒弧!
其中一道刀光最为刁钻险恶,几乎贴着颠簸的车体缝隙,从后方被撞开的门缝斜插而入!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清晰可辨,目标直指陈然因撞击晃动而微微晃动的脖颈侧面动脉!
千钧一发!高晋的身体如同早已预装了战斗程序!在第一个刀影扑出的瞬间,他整个人便如同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猛地弹开安全带!身体几乎是撞飞车门开关,用后背和肩膀凶悍地撞开已变形鼓翘的左前门!车门发出痛苦的金属呻吟!
他扑出的身体如同炮弹,在极短暂的腾空中精准无比地判断着轨迹!落地瞬间一个极限距离的滑铲前冲!动作快到只留下模糊的残影!滑行的军用胶鞋底在柏油路上擦出尖锐的嘶鸣!
刺啦——铛!!!
高晋矮身前扑的路线正好精准卡在最后那道刺向陈然脖颈的致命刀路前方!他的右臂如同烧红的铁棍猛地扬起格挡!精准地用坚硬的格斗护臂硬生生撞开劈来的开山刀身!刀臂交击发出刺耳的金铁爆鸣!火星飞溅!另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如同从地狱中伸出最精准的铁钳!闪电般扣死那个持刀杀手的右臂腕骨!猛地向自己怀里带扯!同时右脚足尖如同毒龙出洞,带着粉碎腿骨的恐怖力量,凶残地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