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台阶前,转身快步走下两级台阶,抬头看着他:“赵公子!”
他闻声看过去,桃花眼掠过她时带着三分茫然:“你是?”
“怎么又是你!”身后小厮跨前半步,一脸愤愤,“昨日在路上差点撞翻我家公子,今日怎么又来拦路?”
“是我鲁莽了。”许阿狸脸上带着坦荡笑意,下巴微抬:“我是春台戏班的许阿狸,昨日收到您差人送的……”
“哦……”赵承煜恍然颔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坠,“春台戏班……许姑娘那出《玉娇梨》,确实唱得有风骨。”
许阿狸双手负在身后,将松垮的发髻甩得更显随意:“阿狸八岁登台,唱戏是我最拿手的。不过,实不相瞒,我还学过骑射,甚至,南洲城哪家赌坊的骰子有蹊跷,哪家酒楼的厨子藏着前朝秘方,我都能说上一二。”
“许姑娘倒是个妙人。”赵承煜挑眉时,腰间挂着的葫芦也跟着轻轻晃动。
许阿狸脸上飘过喜色,大胆问道:“不知赵公子今日,有空来春台戏班听戏吗?”
“今日怕是不行,我约了人……”赵承煜目光幽幽,语气不紧不慢的回绝。
“无妨,公子人贵事也多,我自然是懂规矩的。”她抢在他话音未落前接口,一副英气无畏的模样:“若公子不嫌弃,改日我带您去城西嫣红院,那里新来了个波斯舞姬,波斯舞跳的甚好。”
“好。”赵承煜笑笑,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许阿狸心情甚好,她慢悠悠从将军府门前经过,看见济生堂的陈伯正从马车上下来,拄着拐匆匆忙忙往府里面走。
她站在树影里,看着将军府牌匾上的烫金大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知念,这一劫你怕是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