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沈知念语气轻柔:“既然取了,就别再安了,现在清名还没康复,大嫂心里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裴淮年垂眸看向她,烛火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他喉结动了动。
沈知念突然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神色认真:“裴、裴…裴将军,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今日在将军府门前,定远侯喝多闹事,我与他产生了一些争执……”
她正犹豫如何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别怕,我自会去处理。”
裴淮年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像是覆上了层冰霜,又很快化作温柔:“过两日,我会抽空去趟定远侯府,彻彻底底地跟他说个明白。”
他微微俯身,与她目光平齐,“往后有任何事,你都不必自己担着。”
沈知念心里突然涌过一阵莫名的踏实感。
裴淮年不追问细节,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她。
自从阿爹阿娘战死,在过去漫长岁月里,孤身一人的空寂总是如影随形。
就算是嫁给宋鹤鸣,她也时常有不安定的感觉。
而此刻,面对裴淮年时,她却莫名觉得胸腔里那个巨大的空洞在慢慢被填补。
也许是……
因为他也是将军,也在北疆征战多年。
“对了,明日回门,我让人准备了一些奶奶会用到的东西,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裴淮年问道。
“管家今日已经让我确认过了。”
裴淮年淡淡嗯了一声,又闷声说道:“清名已经醒了,我已经给他们另安排了院子,大嫂说明日就搬离那间房。”
他顿了顿:“知念,清名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这也是我分内之事。”沈知念垂眸理了理袖口,又轻声补了句,“你……也别太劳累。”
两人陷入沉默中,唯有烛火摇曳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