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正厅陷入一片死寂。?5/2.m+i¨a*n?h?u^a+t^a+n_g·.\c¨o-m/
周尚书盯着地上的刀,又看向面如死灰的周明远。
“爹!你知道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周明远连滚带爬往后缩,血污糊满的手指抓着地砖。
“住口!”周尚书吼道。
裴淮年一道冷冽的目光看向周尚书。
“将军,方才那群被于氏请来的宾客在别院闹起来了,吵着要见您,还质问为何被软禁。”
江火躬身禀报时,裴淮年正踏着寒气逼近周明远,脸上带起凛冽杀意。
“不必解释,把人都送出去。”
这件事毕竟涉及沈知念,他不想让她被人议论。
裴淮年顿了顿,目光如刀劈向瘫在地上的周明远,“来人!把他拿下,废了那双脏手!”
侍卫闻言,正欲上前。
殿外突然响起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周尚书脸色骤变,瞪了一眼周明远,慌忙整冠跪迎。
皇帝大步踏入正厅,金冠蟒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这儿如此热闹,出了何事?”
他话音未落,周夫人已匍匐跪在御座前,“陛下!求您为我儿做主啊!”
“做主?”皇帝拖长语调,目光扫过满地碎瓷与周明远狼狈的模样,“周夫人要朕为哪般事做主?”
周夫人抬头:“皇上!裴将军竟要剁了明远的手啊!我儿究竟犯了何罪,要遭此酷刑?!”
沈知念突然跪倒在地,声线虽颤却字字清晰:“皇上,裴将军是为知念做主,周明远欲污我清白,害我性命!”
她话音刚落,周夫人就脸色铁青接道:“陛下!我就这一个儿子,他纵是有些顽劣,也断不会做出这等事!”
她再次匍匐在地。.d~1\k!a*n¨s-h-u¢.¨c′o?m/
“沈知念与明远已经拜了堂,如果不是裴将军突然打断,已然入了洞房,算是礼成,两人已是夫妻了!”
皇帝指尖轻轻摩挲着下颌。
“若我没记错,是裴某差人请你们来的。”裴淮年目光如刀刮过周夫人,“敢问周夫人,令郎娶妻这般大事,为何拜堂时你与周尚书都不在场?难道是拜的……鬼不成?!”
周夫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于氏慌忙匍匐上前,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们也是知念的长辈……”
“长辈?”沈知念猛地转头,眼中燃着怒火:“你也配称长辈?!”
“作为长辈,私吞嫁妆,在我和离不足三日时,就逼我给人做妾!我不愿从,便合谋毁我清白、要我性命!”
“这——就是你说的长辈之道?!”
她字字泣血,于氏被骇得瘫软在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_3\3*k~s¢w·.\c¢o¨m_
沈知念叩首在地:“陛下,知念恳请您主持公道!若今日不能让施暴者受惩,臣女……臣女唯有以死明志!”
“你先起来。”皇帝抬手示意,目光沉沉落在她腕间血痕上,“朕问你,周明远为何非要逼你至此?”
沈知念依旧跪着,从怀中掏出丹书铁券举过头顶。
周明远见状喉结滚动,“噗通”跪在皇上面前抖如筛糠:“冤枉啊陛下!冤枉,臣是被诬陷的!”
“知念尚未开口,你喊什么冤枉?”皇帝眼皮都未抬,指尖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
“陛下,”沈知念叩首道,“恳请您收回这丹书铁券。唯有如此,方能保我周全,免被觊觎此物的歹人算计。”
“哦?你是说,周明远逼你为妾,是贪图这丹书铁券?”皇上陡然拔高音量。
“正是。”沈知念抬头,眼中盈盈有泪光闪烁。
“他方才亲口承认,围猎场的兽夹是他所设!因怕陛下降罪杀头,便想夺我丹书铁券抵罪!”
话音落时,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哽咽溢出喉咙。
皇帝目光悠悠看向周明远,他突然瘫软在地。
周夫人还欲争辩,但是通过周明远反应也知道了一二。
“陛下,”周尚书突然跪在地上:“臣有一事不明,若围猎场兽夹真是犬子所设,为何那日两名山民会自认是动手之人?”
裴淮年冷笑一声,朝侍立门外的疾风扬了扬下巴。
……
南洲城外三十里的官道上。
宋鹤鸣掀开马车帘角望了又望,膝头的手指几乎要攥进锦袍里。
宋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重重叹了口气:“行了,人又丢不了,一直看什么看。”
“母亲,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