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沈知念狠狠心,上前两步拦住宋鹤鸣:“你如何才能把春喜的身契给我?”
宋鹤鸣一扬下巴:“今日就同我回侯府,我准备给母亲修书一封,两月后迎娶阿狸,这些事,你亲自操持。”
沈知念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蝉鸣聒噪得刺耳,而她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
他说什么?
让她回侯府,亲手操持他与许阿狸的婚典?
沈知念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比当初她被于氏当众掌掴、扔进柴房还要更加难堪。
“为何偏偏是我?”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宋鹤鸣皱眉,理所当然道:“为何不是你?过去这两年,你一直操持侯府,府里上上下下的规矩,还有采买、礼仪,哪样你不清楚?”
他顿了顿,语气忽地放软,竟伸手想碰她的手腕:“知念,你最是贤惠明理,我相信你定能把婚事办得周全体面。”
沈知念猛地后退一步。
有时候无语是会让人想笑的。
他相信她?
所以要她笑着给背叛自己的人操办喜宴?
这哪里是信任,分明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成粉末。
他当她什么?
“你要娶许阿狸进侯府,我没意见……”沈知念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
“这就对了。”宋鹤鸣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松下来。
沈知念看着他,字字如冰:“但是,我跟侯府已经没了关系,没有身份去操持。”
再有六日。
和离书过了官府。
她跟宋鹤鸣,跟侯府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是我要娶阿狸,也不会影响你在侯府的地位,我又没把你休了。”
宋鹤鸣带着薄笑,语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