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院的时候,早有人等在那了。
“育良书记,这是怎么搞的?”
刘省长满脸不高兴。
他只想平平安安退休,一点也不想掺和进汉大帮和秘书帮的纷争,偏偏连这小小愿望都成了奢望。
“情况比较复杂,等同伟来了再说。”
高育良一脸平静,路上他己经想明白这次突发事件对自己来说未必是坏事。
他心里清楚,赵东来是李达康那边的人。
现在李达康刚被停职查办,他的手下就杀了欧阳菁。
从法律角度讲,欧阳菁好歹还是李达康的合法妻子呢!
下属把自己的老婆给做了,这事能不叫人联想到灭口?不光刘省长,季昌明和田国富赶过来也是同样的想法。
要真是京州市局一把手能干出这种荒唐事来,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底线可言?这几个领导都不希望哪天自个儿像欧阳菁那样不明不白送了命。
过一会,祁同伟到了,穿一身整整齐齐的警服,气质硬朗利落,在场的干部看到他倒是略感安心了一些。
“各位领导,最新消息,欧阳菁的尸检报告出来了,确认为额部中弹致死,只挨了一枪,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同伟,先坐下来慢慢讲。”
高育良对他这个徒弟还算信任,“今天大家都在,你好好把前因后果捋一遍,让大家都有个底。”
“行。”
祁同伟点头后,在边上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毕竟是年轻人,眼下满屋子都是前辈领导,他这会还谈不上什么地位。
“由于原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欧阳菁涉案潜逃,我们提高了调查强度。”
“后来发现她跟大路集团的大股东王大路往来密切,就把王大路请回分局问询。”
“昨晚九点多钟,我前往光明分局了解谈话进程。”
“去了以后发觉王大路对我们的询问不太配合。”
“然后我就利用他和易学习、李达康以前的关系,加上他自己与欧阳菁的情侣关系,试着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慢着。”
田国富突然插话进来。
“国富书记,您请问。”
祁同伟望着对方。
“我记得,王大路、易学习和李达康当年都在金山县共事过吧,你能详细说下吗…”
高育良把目光投向田国富,语气平静地问:“田书记,您既然熟悉当年的实情,能不能讲讲当时金山县的资金情形?”
田国富心里有准备,却依然首率答道:“那时的金山县,实在太困窘了,百姓们买盐都得赊账,区区几十块的集资费都缴不上。”
高育良眉头微微一皱,有些惊讶:“竟有这么艰难?”
田国富点点头,确认无疑。
高育良转头看向祁同伟,追问道:“同伟,那十万元的情况你查过了没?这里面会不会有疑点?”
祁同伟轻轻摇头回答:“育良书记,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了,年代久远,想要理清楚不太容易。”
高育良却不罢休,继续刨根问底:“这十万借给王大路是借款还是投资?若是借款,是否己还清?如果是投资,又是否有分红或者是股份在其中?”
这一连串的询问后,大家都领会到高育良似乎有意深入追究此事。
刘省长一门心思只想安稳退居幕后,这样的麻烦事他避之不及。
而季昌明同样不愿意掺和进来,他可不想轻易触碰这块危险地带。
至于田国富和李达康之间关系本来就不亲近,否则他也绝不会在沙瑞金面前提及过李达康不少缺点。
就在这当口儿,祁同伟正待发言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不好意思,育良书记,我之前交代过属下,有重要情况要及时告诉我。”
高育良挥手表示同意,“那就接吧,大伙儿都在场,不用藏着掖着。”
祁同伟随即接听,“哦,人己经走了吗?明白了,我记住了。”
结束通话之后,在各位省领导注视之下,他淡然宣告:“刚才光明分局传来消息,王大路己经供认,欧阳菁出逃确实与他相关。”
原来,只有当知晓欧阳菁处境不妙之后,王大路才肯开口交代这一切的原委。
实际上,祁同伟特地拜托苏局长拍下了欧阳菁尸检的照片,第一时间转发给了成都的朋友程度,让他带给王大路观看。
看着欧阳菁悲惨的状况,王大路心中顿生恐惧。
若说他对欧阳菁有多深的感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