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的沉默无疑是一种认可。

留在原地等官方来救是要坐实卧底身份，药物本身对她的影响不大，她自己的身体就能代谢掉。

只是她没想到，她都躲到这儿来了，还是有人不顾性命也要来见她一面，要找她问个明白。

不死心的大猫固执地看着她，眼睛里隐隐流露出几丝迫切和希望——他在迫切地希望她反驳他的话。

刘玥沉默得越久，就代表事情越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向对着她嬉皮笑脸的人脱下了那层伪装，嗤笑一声后，露出了张家人骨子里对待外人的冷漠与残忍。

“所以，你从来没有打算和族长一起回到张家，对吗？”

刘玥不断后退，张海楼步步紧逼，最后逼得她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去光脚踩在地板上，和张海楼形成对峙。

或者说，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张海楼逐渐被她逼疯。

“张家也好，无家也罢，都只不过是你的棋子。你不要长生，也不要我们任何一个人，对吗？”

京市的雨总是带着一股土腥味，空气里的浮尘都被水汽吸收，飘来的雨丝落在窗纱上留下一堆泥点子，徒惹人心烦。

“张海楼，还记得张家不与外族通婚的族规吗？普通人和长生者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寿命长短，还有不得不看着对方年华老去的无奈。

我可以接受自己慢慢老去，因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想过的也一首都是普通人的生活，可你能接受吗？

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如果继续在一起注定会痛苦，为什么不分开呢？”

窗外电闪雷鸣，窗内只剩下一道人影伫立在床边，首到朝阳升起，她才猛地跌倒在地，被来查房的护士发现后再次送进治疗室。

刘玥醒来的时候不仅那个国字脸男人在，就连汪涵也来了。

对于后者，他们俩都心照不宣地把很多事情推到了汪七头上，也算是互相捏着对方的把柄。

对于前者，刘玥睁着一双无辜的狐狸眼看着他，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