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瞬间心软软的,这才刚刚搬进宫里,不习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2¨3·d·a¨w¨e_n.x~u.e~.!c-o`m\
她想了想,只上前抓住高真如的手:“在我面前,只照着过去模样就是了。”
高真如登时精神十足,搬进钟粹宫以来的不安瞬间消散一空。她挽着皇后的胳膊,高高兴兴拉着她往里走,要带皇后仔细瞧瞧刚刚整理过的屋子。
“以前厢房就那点地方,东西都放不开,如今倒是好了——”高真如一边闲话,一边踏入书房。
皇后抬眼看去,正对着书房的便是覆盖一整面墙壁的多宝格:“……”
亏宝瓶还念叨皇上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瞧着她不也喜欢得很吗?
那整面多宝格上,交错摆放着各式藏品,从龙纹小瓶到贯耳瓶,从西洋怀表到象牙雕品,从珐琅水丞到各
式挂画,真真是教皇后眼花缭乱。
高真如看到多宝格,也怪不好意思的:“不是我喜欢哦,是皇上喜欢,我看多了,也就看习惯了。\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皇后没忍住,白她一眼。
高真如吐吐舌头,她也是带着皇后进来时才惊觉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下意识觉得乾隆帝会过来,加之屋里的人也知道自己的习惯,这才把多宝格摆得满满当当。
高真如面不改色,拉着皇后继续往里走,嘴里说着话,心里又不免想着自己怎养成的习惯。
她歪着头想了想,很快又无奈了,这事儿都有十多年了。
后世左拉曾说过‘世界上没有比习惯更专制的’,可见习惯养成,想要改变便是难于上青天。
皇后往收拾好的屋子里都转了一圈,这里大体便是往日厢房的放大版,除去多宝格塞得满当了些,其他格局装饰与厢房几乎没有区别。
至于偏殿和后殿,尚未装饰。
皇后提了一嘴:“皇上说过,往后我与你宫里都不打算放人,你看着收拾便罢。,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
“那我收拾个屋子,到时候明意过来也好住上一住。”高真如笑着颔首,对皇后口中那句不打算放人却是不置可否。
哼,书里可是说高贵妃到后面渐渐落了下风,还起了使人争宠的心思,那人便是从宫里推出来的。
说不得,皇上嘴巴说说,到时候早就拍拍屁股忘到脑后去了。
高真如心里嘀咕个不停,正在乾清宫办事的乾隆帝则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记挂。
很好,必定是那帮老不死在偷偷骂朕!
本就藏着怒火的乾隆帝揉了揉鼻子,脸色愈发黑了。他沉下脸去,只拿出在皇父跟前学习时听来的那些毒舌本事,把几折折子直接砸在那帮皇父过世后就明显惰懈的官员脸上,再狂喷上一个时辰,直教几人头晕脑胀,双脚发软地往外去,被冷风糊了一脸才醒过神来。
为首的官吏抹了一把脸,暗暗嘀咕,谁说当今圣上会比先帝爷好糊弄的?说当今圣上是圣祖爷带大的,秉性宽和仁善?
这脸色,这张嘴,这作风……
分明与先帝爷一模一样啊!
官吏悔不当初,重重给自己一耳光,赶紧捏着奏折走人,第一时间赶回府邸修改。
说到这里,其实当今圣上的确要比先帝爷好一点。要是在先帝爷跟前,估摸已经被降职了。
不过这名官吏只高兴了半天,次日便喜提贬职大礼包。
有了前车之鉴,其他蹦跶两下的官吏登时噤若寒蝉,突地回想起新皇登基三把火,说不得就烧到自己头顶上。
前朝安静了,众人服服帖帖了,乾隆帝也终于舒坦对味了。虽尚在孝期,也有功夫到后宫溜达一圈,与皇后说说儿子们的课业,到贵妃处观赏观赏百宝格,顺带往里再多塞几样,又或是去瞧瞧刚学会翻身的三阿哥,日子别提有多惬意。
待百日释服后,时间也临近年关。虽说释服,但终究尚在孝期,乾隆帝也未有宴乐的心思,腊八乃至年节都是极为低调,只教宫里女眷与儿女尽数聚在慈宁宫中,陪着皇太后用膳,便当做过完年节。
今年的年节,自是在宫里过的。
次年的年节,也是在宫里过的。
直到乾隆三年的新年,随着二十七月孝期的彻底结束,宫里四处都挂上了红灯笼,一副热火朝天备新年的架势。
这也难怪,毕竟乾隆帝本身就是个爱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