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顶上的雷跟长了眼似的往刘家房顶上劈。
在场的只要不是想不开,就不会反驳里正的决定。
闹剧算是解决了,但这个热闹却没人想看。
趁着雷没劈在自己头上赶忙都回了家。
外头雷声时不时响一下,直到天明。
楚悠悠在屋里睡了个好觉。
“如意,你还不知道吧?刘家人没了!”
杨母还在给一家人准备早食,牛婶就满脸喜气地跑了进来。
“什么叫刘家人没了?”
昨日天雷刚响她就找了个托词离开。
牛婶子接过她手里的木勺凑上前:“昨儿那天雷将刘家的屋子都劈塌了,里正怕出人命,就找来几个大小伙子去帮忙挖,结果什么都没挖着。”
自那天夜里,刘氏母子就像是凭空似的销声匿迹。
村里人觉得奇怪,却也只当是他们怕丢人才趁夜离开,无人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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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旱,在日复一日中逐渐变回正常。
庄稼人都等着雨水充足后能再继续伺弄田地。
在不紧不慢的日子下,楚悠悠转眼就能爬了。
“天越来越热了,咱得去镇上一趟,给悠悠扯一块棉布做几个肚兜。”
杨母将压箱底的布料都翻了出来,愣是怎么挑都不满意。
最后索性一扔。
“那晚些让爹和大哥带悠悠在家,我和您去。”
原本杨氏是计划等女儿再大些就去镇上接散活。
可谁知风调雨顺赶在了前头不说,三个月前,杨丰年在后院里陪着楚悠悠玩时,突然凭空发现了半屋子谷种。
每年留下的谷种早在大旱之年吃得半点不剩,天降谷种是好事,杨家人不愿瞒下,商议过后叫来了族老和里正。
在见到满满当当一屋子谷种后,要不是杨父拦着,连张族老都差点跪下朝楚悠悠磕头。
桃源村每家每户都得了种子,只等到将田地养好了再种下。
“悠悠~今儿外祖母给你熬了肉粥呢~一会让大舅舅喂你吃,我和你娘亲去镇上给悠悠买布裁衣裳。”
几个月下来,谁都没想到现在家里头最会带孩子的是杨丰年。
每日只要楚悠悠醒了,杨丰年就会将她抱在怀里,谁来都不撒手。
楚悠悠脖颈上挂着里正给的平安锁,肉嘟嘟的手腕上挂着红绳串的狼牙。
头发细软,白白胖胖的像极了年画上的福娃娃。
“啊~”
外祖母你们去吧~
悠悠在家最乖了!
不同于之前只会咿咿呀呀的婴语,现在楚悠悠还会啊啊呜呜地回应。
见她坐在那里像是应答的神气样子,杨母心都化了。
只不过到了晌午,两人却没能去成。
玩累了的楚悠悠在大家伙吃晌午时就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
“呜呜~啊!呜呜~”
杨母两人收拾了银钱正准备去镇上,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啼哭。
守在里头的杨丰年也冲出来一把拽着杨氏往里去。
“悠悠怎么了?”
到了屋里,杨氏就见女儿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哭。
呜呜~
娘亲~
楚悠悠做了个梦。
梦里她正啃着鸡腿,突然就地动山摇。
地上裂开了大缝,山上的大石头也滚了下来。
屋子塌了,压死许多人。
娘亲!
地龙要翻身了!
呜呜~
楚悠悠想告诉杨氏,可一张嘴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急得满头大汗的她哭声越发急促。
“娘,悠悠不会是生病了吧?”
杨氏急得眼泪也跟着流。
“走,咱们带悠悠一块去镇上找大夫看看。”
杨母当机立断。
可等她刚抱着楚悠悠出门,就见她扑腾着往屋里的方向转。
舅舅!
舅舅和外公也走!
不能留在家里!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杨母察觉到不对劲,于是试探着问:“悠悠,你是想舅舅也一起去?”
楚悠悠不哭了:“啊!”
“那外祖父呢?”
楚悠悠眸光一亮扑到杨母怀里:“啊啊!”
不止舅舅外祖父,大家都得走!
不能留在屋子里!
看杨母明白了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