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给哥哥送去。”
三皇子一口酒喷出来,不等他拒绝,六皇子已经飘走了。于得将军嘴贱道:“几位殿下,果然感情深厚。”老三和老五的脸像吃了屎一样,席长松一个劲儿的摇头,恨不得化作风车摇上天去。恶心,太恶心人了!祁承阙强撑着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摇摇晃晃的走了,那句‘感情深厚’毒的他浑身生了虫,哪哪都不舒服。他胸口中的箭头卡到骨头缝里了,骨裂,但死不了。他一出帐篷就看到老六追上了太子,给太子一封信样的东西。隐约听到什么‘交给父皇’、‘有劳太子皇兄’。祁承阙生出好奇,老六通过太子的手给父皇送信。什么目的?祁元祚捏着手里封口的信笺,似笑非笑“不怕孤打开看了?”六皇子十分洒脱:“皇兄想看就看,里面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托付皇兄交给父皇,也只是想让父皇对这封信稍加重视。”祁元祚不怕对方在信里说他坏话又或是告什么状,但这封信送得莫名其妙。“不如孤给你找个信使?”六皇子答应的很痛快:“好啊。”他那意思,似乎就是要把这封信在他面前过一圈儿似的。祁元祚最终还是收了。祁承影恭敬的目送太子离开,不明意味的低笑一声。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句话是永远的真理。祁元祚转战十三天,又经过昨夜一夜的战斗,驴也没这么用的。回到自已的帐篷把自已刷干净后,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一天,从白天睡到了黑夜。睡的一群人围到他面前几番欲言又止。祁元祚没功夫理他们,等睁开眼睛,又是连忙安排了军队扶棺椁一事。这个时代对丧葬的认知就是魂归故里,全身全尾的,焚烧那是对敌军尸体才会做的暴烈行为。夏天天热,老元帅的遗体需要冰棺一路护送,否则还没到长安就化了臭了。安排完此事,又找人商议宝珠公主是否跟着一起回程。祁元祚是想将宝珠公主一起送回,但是宝珠公主病了,军医诊断是思虑过重加惊吓,起了热,缠绵不退,不宜再奔波劳累。于是此次回程就只为送老元帅骨灰了。回去的事情安排完,祁元祚才有功夫静下来思考思考现下。十三天还是太匆忙,只够祁元祚冲进王庭,缴了王印,打跑单于,再杀几千头牛羊。路上虽也袭击几个部落,但匈奴一击而散,他们大多没时间追击,此战打出了声势,打回了军心,还断了匈奴的粮草,对他们的储备粮进行了重创,但对匈奴主力的打击还不够。若无意外,秋收时为了这个冬天好过,匈奴会再次卷土重来。而祁元祚的计划是在来年春天与匈奴进行决战,秋天以防守为主。匈奴畜养在河西的上万匹牛羊马匹足够大齐下一次打一个富裕的仗。至于为何他要在明年春天决战。冬天万物衰败,匈奴粮草不足以供养数万马匹,草原的马儿会经历冻、饿、病,死亡一批。春天来临,匈奴战马骨瘦如柴元气未复,春天又是繁衍的季节,匈奴必须要安排一些人手负责牲畜的繁衍。而齐军这个时候进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杀了他们揣崽的牛羊马匹,就相当于断了他们的有生力量。匈奴每年趁大齐秋收抢掠,大齐每年趁匈奴牲畜春天繁衍报复,两国你来我往,谁也别说谁缺德。河西收归后,匈奴退居大漠北方。祁元祚捡了三颗棋子。狼厉、路堤法、三兰……休屠单于中了他一箭,也不知道死没死,若是死了,那可就好玩了。左贤王一直仇视狼厉,跟着退回了大漠北,右贤王被他赶到了天山,祁元祚在地图上划下已经打下的河西范围,移民、开荒、修城、屯田,以待来年!以上无论哪种都需要钱!祁元祚忽的咬破自已的手指,血迹在地图上自北向南蜿蜒不断,最后在江南运河处一收——粘稠的红色勾尾处金戈铁马杀意凛然。昏暗的灯光下,太子无声的俯视着图上涂血的路线,阎王殿的点卯钟,再次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