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李归宁却没有任何睡意,她坐在榻上,眼睛浑散的盯着虚空,手里紧捏着一支似钗似笔的东西。!j+j·w\x¨c¨.,i¨n^f-o.
她用的力气很大,指节在灯光下发白,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踏踏的而出的马蹄声,和紧急开战集合的动静将她惊醒。李归宁扭头看向空无一物的桌子,在几个时辰前,那里放着一本日记。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三年的日记。从一开始惶恐不安的吐槽,到第一次入宫后她谨慎的减少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信息。她将之前写的全部焚烧,另起新册,半是提防,半是私心的记录太子言行。——德乾14年,三月十,雨今日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来祚廷面见太子。受太子召旁听,我听到了一个新词汇,绣衣使,这是齐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监察机构。……——德乾14年,三月二十三,雨我终于看到了这位帝王杀伐的手段,令出祚廷,南北动荡,历史的进程提前了两年。……——德乾14年,十月二,霜这是一个乌托邦,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竭尽所能建造的的乌托邦。我终于明白读齐史的违和感从何而来,封建帝王有时代的枷锁,他没有,他以上帝视角拼命的追赶着千年以后的盛世,他不是帝王,他是殉道者…………——德乾15年,六月十三,晴我找到了同类,但他已经不是我的同类,这或许不再是秘密,但它永沉于无言,我或许也该放下了。…………她从来到这里就意识到了这个时代的违和,在写下这些内容时,她期待着那个人看到,又惶恐于那个人看到。直到今晚,那位少年太子,无约而来,带走了她最大的秘密,又披甲而去。外面的马蹄声敲击着她的心脏,脑中自发浮现齐史内容——太子祚千骑,袭王庭,大胜,十五日归,举国欢庆。那么重要的历史事件,史书仅用了18个字记载。如今这18个字走入现实,是不一样的时间,以不一样的方式,和一群不一样的人物。历史……迷人的历史啊……*狼厉派麾下大将分路拦截,他站在地图前看着上面的焉支山,外面的战马兵戈声动的他的骨骼发痒。这是第一次,是他第一次和祁元祚在天下人面前交手。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祁元祚胜他一筹,还是他压祁元祚一头。“镇山关齐军兵分十数路,这个数量相当于出动了关内所有大军。”“大齐将领,于得、祁承友、方藻、李中……算上上官元帅也才八名上的台面的将军,小王以为,齐军在用迷惑之计。”“这十数路兵马,到底哪一支才是齐军精锐主力?”“他们今晚忽然全面进攻,又是在掩饰什么?”答案很明显了。机甲十分笃信道:“祁元祚动了。”狼厉一敲桌子:“没错!祁元祚耐不住了!”他定是想趁乱出城,偷袭焉支山!“先生觉得,祁元祚会混入哪路军队?”机甲习惯性的调用祁元祚的思维,会混入哪路军队?“他不会混入任何军队,他从不甘屈居人下,他会自已带兵。”“这十数路齐军,哪一路领兵者名不见经传却攻势最猛,哪一路就是祁元祚!”狼厉立刻召侦查兵询问,侦查兵汇报“将军!十数路中,大齐东西南三路大军攻势最猛,带兵者是祁承友、方藻、李中!”“除此之外便数西北方向和东北方向两路!带兵者属下不知!”狼厉当即下了决定:“不要管东西南三路,主力往西北、东北方向合围!给我困死他们!”与此同时,祁承友发现狙击他这一方的匈奴大军攻势变弱,立刻知道了匈奴的意图。“将士们!给我冲!决不能让匈奴后退!”三路齐军追击匈奴不放,狼厉越发确定齐太子要么在东北要么在西北!祁承友和李中太难缠了。不对,等等。狼厉忽然想到一件事,祁元祚是太子怎么可能不带一名亲兵就孤军深入?大齐最能打的除了上官元帅就是祁承友和李中。“立刻探查李中和祁承友方位!”不肖一会儿来报“二人往东北方向挺近!”狼厉哈哈大笑:“祁元祚!找到你了!”先是撒网散兵玩儿了个虚虚实实,他若一个疏忽定会以为祁承友、方藻、李中三路大军才是主力,受了蒙骗,祁元祚正好带着真正的精锐脱身!若他识破此计合围东北,祁承友与李中会立刻支援,三方聚集,也不愁脱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