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址。

他惊艳值有限，浪费不起，躲着吧。

但是他太好奇为什么。

他庇佑他们从一年都吃不上一顿肉到实现吃肉自由、冬天不冷，还不够吗？

“你是神仙！可以变出金银珠宝！为什么还折磨我们让我们牲口一样耕地！”

那一刻，他杀疯了。

不问对错，不想分辨是否无辜，如果他死了一定会被百鬼分食。

他想了千万种，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亲自喂出了一匹贪狼！

这样恶心的血脉为什么要存在？！

死！全部都死！

当他杀了一个哭着求饶的老人，他哭了。

当杀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疯了。

当杀了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和挺着肚子的孕妇，他成了魔头。

大火焚尽了一切罪恶，他不是仙，他是魔。

哈哈哈哈哈！！！

当他奔赴大周，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他要回去！不惜一切代价回去！

他不能是高高在上慈悲为怀的神仙。

他要是迫不得己的堕仙。

他悲悯而悲哀，他无辜又肮脏。

南诏的一切会成为他回家的踏脚石，会是他取信于人的真相。

他要李压宸的信任和爱情，他也会爱上李压宸，我送你盛世，你送我回家，公平公正……

熟悉的果香环住了他，李压宸感觉出怀里的身体一绷继而放松。

今夜的国师是酒香味儿的。

“陛下想问我什么？”

“他说的都是对的，我杀了很多人……”

“有五六岁的，有七八岁的，有十多岁的，老的、壮的，有婴儿有孕妇。”

他声音低低哑哑的，很平静，但是李压宸却觉得他在哭

“陛下，你要驱逐我吗？”

李压宸紧了紧怀抱，当年的事埋得很深，而且死无对证，玄龙卫调查不出更多东西，她正烦着韩兆自己送上门来了。

“知郁不必向我解释，无论你做了什么，朕都供奉你。”

“只要朕在，大周就是你的庙宇，大周百姓就是你的子民。”

“朕是不是没对你说过？朕对你一见钟情，只要你不负朕，朕必不负你。”

“不就是三千多人吗，朕杀的人比你多多了。”

李压宸拿出了毕生的温柔去哄他：“朕跟过来，是怕你醉了迷了路，皇宫太大，朕带你去长乐宫怎么样？”

岑知郁笑了两声。

“流氓。”

李压宸冤叫：“朕可没这意思，是仙人你想歪了。”

她拉着他离开水池，看了眼池里的月亮，她可不想身边的月亮也落进去。

不就是杀人吗，屠城她都护着，南诏和突厥，死了谁她都不心疼，有什么好怪罪愤怒的。

对于国师她愿意把心眼子长成马蜂窝去惯着他。

韩兆老狗的心思别以为她猜不出来。

挑你卵的贱呢。

李压宸把人半哄半骗去了长乐宫，用国师带出来的酒半哄半骗的把人灌醉，醉了好，醉了就不会皱眉不会痛苦。

“如果我们早一点遇到就好了……”

如果十年前相遇，他会是她手下最忠诚的谋士，陪她经历叛乱，陪她扭转乾坤，陪她策马中原。

如果五年前相遇，他可以陪她南下游江南，帮她养儿子，帮她稳江山。

如果三年前相遇，他们也还有余生安稳。

太晚了……

太晚了……

岑知郁昏昏醉过去，梦里是他缠着韩兆讲大周女帝李压宸的事迹。

他听的专注又认真，对南诏的事提不起丝毫兴趣，满心满脑都是大周，都是李压宸。

梦里韩兆暗下了眼睛，双拳悄无声息的握紧，只可惜，岑郁之没看到。

于是有了岑知郁。

*

睡吧，睡醒了就结束了。

李压宸在龙床上坐着，指尖触碰他的眉毛、嘴唇、头发、手指。

只有此刻她才觉得自己触到了岑知郁的内心，疲惫的，有伤的。

一道黑影出现在长乐宫。

“锦衣卫龙三回禀陛下，南诏使团趁陛下开宴，欲派人将一箱灵位放国师像旁边，属下以将人控制，下入诏狱。”

李压宸：“很好，去昭明殿，把意图挑拨我大周与南诏友好合作关系的细作，抓起来。”

“再送信给南诏王，就说韩兆乃突厥细作，看在他与朕同一天称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