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冷冽轨迹。金属碰撞声里,何鸿森轮椅上的防弹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痕。"1997年7月1日凌晨两点,"男人喘息着将妻女推进电梯,"太平山别墅有六个接生护士,你猜为什么监控只拍到五个?"
电梯门闭合的刹那,周夏夏看见何鸿森的机械义肢突然失控地砸向自己太阳穴。老人癫狂的笑声夹杂着电子杂音:"你以为删了录像就能...滋滋...那个早产儿明明己经..."
剧烈咳嗽打断疯狂宣言。茵茵瘫坐在电梯角落,右手仍死死攥着从杀手身上扯下的警徽——编号0972边缘沾染着新鲜血迹。周夏夏突然意识到,这个编号与周寅坤锁在书房抽屉的勋章数字相同。
"坚持住。"周寅坤撕开西装下摆给茵茵止血,左手无名指缺失的婚戒痕迹在应急灯下泛白。电梯突然剧烈晃动,钢丝绳断裂声如恶鬼狞笑。男人瞬间用战术笔卡住轿厢导轨,火星迸溅中肌肉线条寸寸绷紧。
"为什么是油麻地码头?"茵茵忽然抓住父亲手腕,染血的检测报告从婚纱暗袋滑落,"DNA结果显示..."
轿厢在五楼与六楼间戛然而止。周寅坤凝视女儿耳后胎记,二十年来首次露出近乎脆弱的神情:"因为那里有香港最大的新生儿档案库。"防弹玻璃外的夜空忽然划过闪电,照亮他后颈处与茵茵如出一辙的月牙形疤痕。
爆炸冲击波震碎电梯轿厢的刹那,周寅坤用身体铸成最后防线。周夏夏在失重感中看见男人染血的唇形,那是十八年前假婚礼上未说出口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