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内十分静谧，即便是王芳刻意压低了声音，内容也能清晰地被西周的人听到。

自然，放在沈乐怡背包里的录音笔也能精准地录到。

在王芳的叙述里，她也总算是知道整件事的套路了。

就是王芳这边有几个稳定的合作店家，然后她介绍大学生过去打工。

这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后面的操作。

这些店家会在学生们工作的位置附近弄两个易碎的工艺品，等人打碎后，再借此签下一个免费的雇佣合同。

不过他们也担心时间长了会有人反应过来不对劲，因此，基本上合同时限都是一个学期。

然后再让王芳她们推荐新一批的人过来，重复同样的操作。

就像割韭菜一样，一茬茬地收割。

店家也多以酒店饭店为主，档次偏中等，多数位于天南市的边缘城区。

为了更容易找到人，这些店家会提供通勤车，可以免费拉他们往返。

这对于学生们来说，就解决了交通上的一大难题，因此很多缺钱的人都会心动想要去试试。

只是这一试，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王芳的这个生意，操作起来说难不难，但实际也没那么容易。

不难在于，只要把人介绍过去，后面的事自有那些店家来做，她只要拿提成就好。

至于具体能到手多少，她没说，只是沈乐怡根据她给到宋晓艳的提成，也能猜出个大概。

而王芳觉得，她这笔钱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每次有人觉察出不对劲来，我就得安抚啊，如果不把人哄住，对方闹到学院去，我这后面的生意就别做了。”

沈乐怡却听出关键，“你不担心被老师知道，从而受处分吗？”

王芳喝了口咖啡，摇头道：“她们又没有证据，最多就是背个通报批评呗，也不影响。”

沈乐怡却知道，对方没说实话。

不过她也没揪着这个问题，转而问了另一个关心的话题。

“你介绍她们过去，就只是当服务员？”

宋晓艳闻言有些懵，王芳却是惊讶地看向沈乐怡。

“当然了，除了服务员，别的工作也没法招兼职啊。”

沈乐怡眯起眼，“芳姐，就介绍几个服务员，赚的钱不多吧？”

王芳叹气，“刚开始还行，只是现在我能介绍的几乎都介绍完了，晓艳的人脉还不如我呢，所以现在也就是赚个零花钱。”

沈乐怡挑眉，视线再次扫了眼对方的鞋子和背包，“芳姐，听说你和晓艳老家在同一个县城？”

王芳没有多想，点头道：“是啊，不光是县城，我们还是一个村子的，两家距离很近的。”

宋晓艳也自得地点头，“我上高中时就以芳姐为榜样，没想到真的和她考到了同一所学校。”

“那芳姐家的条件一定很好吧？”

“这个...”宋晓艳迟疑了下。

沈乐怡己经得到了答案。

她看向沉默的王芳，“所以，芳姐嘴里的零花钱，是能买下价值上万的鞋子和背包的呀。”

宋晓艳紧张地看向王芳，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王芳却是笑了，“果然瞒不过你。”

沈乐怡勾起唇。

“没错，我确实还有别的生意，只不过，这条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做几个月再说吧。”

王芳也干脆，半点没有被戳破的慌乱。

沈乐怡就明白，今天能问到这些己经是极限了，剩下的，她也不打算自己问了。

有老师在，剩下的交给师长们就好啦。

被转交任务的凌宇苦笑，“这个时候你倒是承认我是师长了。”

“凌老师，在我心里，可是一首很尊敬您哒。”

凌宇摇摇头，“说不过你，行了，把录音笔给我，你回学校吧。”

沈乐怡却迟疑了下。

“还有事？”

“学长，你打算拿着录音笔找谁？”

“当然是申书记，”凌宇皱眉，“你觉得我会去找谁？”

“没，就是有件事提醒一下你，王芳他们的辅导员，可能也掺和进这件事了。”

或者，“就算是没参与，应该也是知情的。”

凌宇疑惑，“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乐怡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能看到她在提起学院时的神色。”那真是半点不慌啊。

“还有...”

“还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