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她只着青衫, 一根簪子固定住的头发,眉眼温和清润。
从父亲那回来的徐韫却瞥了那一眼, 觉得莫名的焦躁。
他起身看了一眼外面,又没有目的地坐在妻主旁边, 靠在她肩膀上, 又扯了扯她的袖子。
“妻主。”
他娇娇地喊着, 竟然跟小孩抢起位置来,把孩子抱在一旁,自己伸手攀上她的脖颈。
骆荀一愣了愣, 低眸拥住他, “怎么了?无聊了吗?”
“让父亲先带着石卿好不好?”他犹豫了一下,脸上有些绯红。
他仰头看她, 眸中润润地,领口透着肌肤, 支支吾吾道,“都好久了。”
“什么好久了?”
徐韫睁圆了眼睛,脸一下变得通红,声音也越发软,“妻主明知故问。”
……
南北方的书院并不一样。
南方偏好木材,飞檐多高挑,尖削深远,高高起翘。
“骆大人。”
书院的山长在门口等了许久,见人来,迎了上去。
她只一人,穿着简单,头发也是用发带束着。
两人进了书院,山长一边说书院的历史沿革,以及出了多少位举人进士。
书院内飞檐翘角,青砖黛瓦,古木参天,殿宇宏敞,可容纳许多学生。
骆荀一经过长廊,就见着一群人围在一处讨论,甚至传阅文章。
“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
到了碑刻伫立的地方,骆荀一抬手触摸着上面的笔画,高华苍古。
“这些都是之前的人留下来的。”山长看着那些碑刻,听到有人叫她又转身去看。
“山长。”穿着白衫绿底的学生走过来,看见骆荀一的打扮,好奇道,“这位是山长的学生吗?”
“不可胡说。”山长呵斥道。
“没事。”骆荀一开口,“我只是来参观书院而已。”
“院中学子常常来次观摩,季文虽才气政论一般,却也勤勉恭谨。”
听到山长突然夸自己,季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垂首不语。
但也显然知道山长旁边的女君地位高,说不定是哪里的官员。
山长见眼前的学子没有眼色,示意她去旁处观摩。
显然有些怂的学子又看了一眼山长旁边的女君,年纪与她们差不多,哪里会往高官去猜。
骆荀一也未插嘴,见山长转身,这才适时开口,“山长待学子很是平易近人啊。”
山长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夸奖还是随口一说,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骆大人可以去前面看看,还有很多,书院向来不压积学子疑惑,即便是与师长见解不同,也都勇于发问、各抒己见 。”
还没走远的季文听到骆大人三个字,耳朵动了动。
如今最为出名的官员便是骆荀一,可骆荀一身在京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季文的心思又压下去,可又忍不住想万一真在这里呢?
谁不想见一见探花出身,不过一年的时间便身居高位的人,甚至人人称赞。
突然她被拍了拍肩膀,吓了一跳,“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发什么呆?”
“刚刚山长接待了一个人,态度很好。”季文回道。
“正常吧,最近很多人都会来拜访山长。”
离开书院后,骆荀一便回了府。
这几日大致了解各个书院的文风重点,又抽查了一些人的文章,骆荀一便不再去拜访剩下来的书院。
地方官员也会主动来寻骆荀一汇报情况。
在这里待了半月后,骆荀一便向徐父提出离开。
徐陵并不待见她,甚至认为是她向圣上告状上眼色。
骆荀一没有解释的必要。
两人每次见面基本都是不欢而散。
科考前两个月,骆荀一带着徐韫回了京都。
她的事务开始忙碌起来,整日待在宫中也不会回来,甚至留宿几日。
在家中等着的徐韫越发不满,却没处发作。
石卿学会了走,便整日跟着父亲的身后。
炎热的天气过去,转而进入初秋。
庭院中,徐韫穿着薄衫,坐在长廊处,看着石卿慢慢走过来。
石卿的五官开始长开,越来越像骆荀一,可脾气却也是一个挑剔的。
“抱……抱”
她费力地说话,只能说出单字,攥住父亲的衣摆,漆黑的眼眸巴巴地盯着他,看上去很是可怜。
徐韫垂眸盯着她,俯身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