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移开, 俯身与他保持一个视线水平。
“季珩, 你该寻一个喜欢你的人。”她面容温和,嘴角挂着淡淡的幅度, 仿佛刚刚的事情只是在问好一般。
“有时候喜欢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并不喜欢我, 在着急什么呢?”
她起身抚了抚袖子的褶皱,“你迫不及待,可我并非如此,你该去寻别人。”
“有时候筹码是很重要的,光靠你那张脸吗?”
屋内只剩下季珩一个人。
他几乎呆滞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桌子上的绸布被他扯下,上面的食物全都落在地上,发出碎瓷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向来柔和的眼睛嫉恨狰狞,佝偻着背。
外面的侍从进来,都低垂着头守在门口不敢出声。
贴身侍从连忙上前把主子带离那片狼藉,“公子怎么了?”
“我要杀了她。”他胸脯剧烈起伏,因为怒火而眼睛湿润,颜面丢失和被戳破的自尊让他只想快点发泄。
对,杀了她。
杀了她刚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双手蒙在脸上,抑制不了的大颗泪珠从眼眶毫不留情地掉下来,打湿了手心,低声啜泣。
不该是这样的。
他像是一个密会情人而恼怒发脾气的人,在屋内大喊大叫谩骂起来,一点也不见贵公子的端庄与贤淑。
倒像个疯子。
许久过后,他才从屋内出来,安静地上马车,一言不发。
骆荀一离开后并没有回去,反而在湖边亭子处喝茶。
初春到来,春色三分。
糕点被侍从送上来,骆荀一目光停留在湖面上,紧接着,落在送糕点的侍从上。
“我好像没有要这个?”
“这是湖上几位公子给女君送来的。”说完,他指完方向便屈身退下。
不远处的船上坐着几个人,好奇地看向亭子的人,其中一个束起了头发,还有几个还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山长,她看过来了,我就说了,她比秦女君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学识本事没有,容貌有什么用。”其中一个人嘴硬道。
被叫做山长的男人终于出声平息了吵闹,余光瞥着,悠悠地落在她身上。
精致华丽的船慢慢驶过,仿佛刚刚的闹剧没有发生。
再出榜的前几日,出来买书的骆荀一被马车拦住了去路。
马车的帘幕被掀开,里面端坐的人露出半边身子,皮肤雪白,细长的眼尾透着柔媚,隔着几米都能他放松下来随意摆放的手。
随着里面的人露出脸来,一半的团扇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声音又低又媚,华丽无比,“好久不见……”
他的衣裳上面坠着各种金饰和难得的宝石,如此姿态,像是被拽了一半身子出来,“还请女君上来与我一叙。”
骆荀一手上还拿着买回来的书,眉眼皱着,觉得有些奇怪。
虽说以往都不欢而散,他碍于身份也不会多做什么,就像是不屑如此。
一个身份卑微毫无身份的女人从他眼前经过无异于像是看到了停留在树上的鸟一样,食盘中的食物被啄食也只会熟视无睹。
长皇子无疑是尊贵且高高在上的,手握实权,深受圣上喜爱,册封的封号以至于盖过他的名字,同样他也乐意如此。
晋瑞啊,永晋祥瑞。
骆荀一迟迟未动,车上的人渐渐没了耐心,语气森冷下来,“是本宫之前的容忍让女君胆子越发大了吗?”
她上了马车。
马车内空间很大,精致华丽,绸缎细绒。
吸引人目光的是案桌上的一把小刀,上面镶满了宝石,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收藏品还是随意把玩的物件。
她坐下来,发丝披散下来,顺着肩膀滑落,温润冷白的脸上柔和清贵。
她抿着唇,低垂着眼睛询问他有何吩咐。
不等她抬手,怀里出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身子,他勾着她的脖颈,薄唇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蹭着。
“女君安好啊?”
她僵着身子,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一跳,手上的书也滚落在地上。
安好?
他是没有人可以捉弄吗?
“揭榜之时,女君娶我好不好?”
他靠在她怀里,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先是伸进了她的袖口,指尖慢慢滑下来与她十指相扣。
慢慢十指相扣。
他微微歪着头,刚刚的强势消失得干干净净,反而柔和地像一股春风。
她垂眸与他目光直视,说出来的话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