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局本就是皇上做的,又何来欺君呢?”
叶皇后长叹一口气,满脸失落,缓缓闭上眼睛,“即便如此,沈清和入宫还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从妃位,一跃成为贵妃。只怕皇上让她摄六宫事,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桂落警惕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即便外头没有人影,桂落仍是压低了声音,“娘娘,您心中有恨,奴婢明白。您也知道,皇上放不下仁德的贤明,是不会废后的。除掉宸贵妃的法子很多,咱们不必心急,若是再被宸贵妃抓住了把柄,只会对咱们不利啊。”
“法子...很多。”叶皇后松开紧握的手,笑声疏朗,从后位上站起身来,轻轻抚摸着宝座上的金羽凤凰,凤凰眼睛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光,“是啊,如今坐在这凤位上的人是本宫。本宫大权在握,她即便有一日成为皇贵妃,也只是个妾室罢了。本宫就不信,运气每一回都站在她沈清和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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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坐在轿辇里,回转重湘宫。
凉爽秋风时不时吹入轿辇,沈清和捻着指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小路子回头看向碧凰宫的金瓦,低声与轿辇中的沈清和道:“娘娘,待会儿桂落姑姑便会从内务府带人来重湘宫了,赤芍才背叛了娘娘,娘娘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再塞个人进来吗?”
沈清和拿着团扇的扇面,以扇柄挑开轿帘,挑眉轻笑,“她不会的。”
小路子也不知为何沈清和会这般笃定,虽仍是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多追问。待到主子想解释给自己听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轿辇落在重湘宫门口时,卢广安已经立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沈清和迈进宫门,便见一白衣背影远远站着,即便身上拢着阳光,任人看着,仍觉得有些萧索。
沈清和的眉间浮起一丝怅然,若竹叶还在,这抹身影,应该不会如这般孤单吧。
听见脚步声,卢广安回头,朝沈清和深深作揖,“微臣见过宸贵妃娘娘。”
沈清和以团扇轻轻抬起卢广安作揖的手,从卢广安的身边走过,随口似的问道:“如何了?”
卢广安直起身子,相隔一步的距离,跟在沈清和的身后,“回宸贵妃娘娘的话,微臣已经给赤芍服了药,再过两日,她便会如病死一般。”
沈清和提起裙摆,迈上台阶,坐在廊凳上,“本宫问的是江义敏。”
卢广安的脸上也并未有惊讶之色,站在廊下,“如宸贵妃娘娘所料,源公公当真从微臣那里取走了另一个药膏。而如今已过五日,并未见江公公的伤势有何好转,想来,源公公已经将那另一个药膏,给江公公用了。”
沈清和不屑地扬起嘴角,“本宫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小源子。”
小路子想起那晚小源子从外头特意来给江义敏送药时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沈清和回过头,看着卢广安的眼睛,将清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时候差不多了,按照咱们原先说好的,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