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重湘宫正殿又热闹了起来,除了正在“养病”的皇后与夏嫔,白贵人、李常在和冯答应早早到了重湘宫向俪妃请安。,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李常在身后的莲果拎着两竹篮的橙子,送给洛知微与白贵人,“嫔妾身边的莲果是长溪人,如今正是吃橙子的季节,嫔妾便从她的家中买了些橙子入宫,给各位姐姐们尝个新鲜。”
每个竹篮里头装了六七个橙子,个大饱满,看着便是新鲜得很。
橙子,便是成了。
李常在只知道那博山炉名贵,皇上会顺着博山炉之事,暗中查明夏家是如何借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的。
实际上那炉子中早就藏好了樟脑,这一局,明面上查的是夏家以权谋私,暗地里会牵扯出夏嫔为争宠不顾龙体安康。
夏家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事情已经成了,娘娘还在担忧什么?”
竹叶将新鲜的橙子剥开,切成小块,用银叉插着递到洛知微的手边,见洛知微愁容满面,忍不住问道。
闻见一阵清甜味道,洛知微看了一眼银叉上的橙块,摇了摇头,“本宫只是觉得奇怪,夏嫔入宫一年有余,始终隐忍蛰伏。可自从她有孕起,却再也按耐不住了...”
竹叶将手中银叉放回果盘中,又给洛知微斟了杯茶水,“娘娘可知道挖井?”
“嗯?”洛知微回过神,不明所以。¢u~s^i-p′m~a*x!.¨c¨o+m?
“打井的时候,就是要不断往下挖,不断往下,打出水之前,谁也不知要打多久的井,可是一旦打出水了之后,那个水便会源源不断的涌上来。”竹叶将茶杯放在洛知微的手边,站在一旁慢条斯理道:“要奴婢说啊,人的欲望也是如此,夏嫔娘娘既然出手了,马钱子之事未成,她自然不会甘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两位皇子于死地。”
洛知微看着说话的竹叶,眸中有了些欣慰之色,像是自己的女儿长大了一般。
可眼角的担忧却始终未曾散开,“你说的不错,只是本宫想不明白。在新衣中藏针之后,内务府被杖杀了七人,可才短短十日,夏嫔竟又贼心不死,妄图在柳曳池中溺死景澈。若是你,你会这般急不可耐吗?”
竹叶思忖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耸了耸肩膀,“这很难说,待二皇子回了景乾宫,夏嫔娘娘能再动手的机会就少了,不如抓住机会,兵行险着。”
洛知微摆弄着自己尾指上的护甲,并未作声。
竹叶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可是洛知微总觉得有哪里似乎被忽略了。
再说夏嫔谋划这么多,没过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又做局害自己小产,想要嫁祸到洛知微的头上。
小产之局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安排好的,她若早有念头,不想留下自己腹中的女儿,又何必在七月初一那日大费周章的要害旁人的孩子?
这些都说不通。/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竹叶见洛知微仍有思量,朝洛知微欠身,“娘娘解毒的汤药已经喝完了,奴婢再去御药房取些来。”
待竹叶离开,洛知微才抽回神思,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影往宫外跑去,不由喃喃一句,“汤药?御药房?”
都已经痊愈了,还取什么药?
竹叶脚步轻快,满怀期待地往御药房去了,眉眼间皆是小女儿家的欣喜之态,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眸中的雀跃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疑惑。
只见卢广安正坐在廊下,手里拿着一杵臼研磨药材。
竹叶摸了一把阳光下正晒着的金银花,凑近鼻尖嗅了嗅,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太医,这些应该是宫人们做的事才对,怎么让你做?”
卢广安抬眸,见来人是竹叶,眸中绽出欣喜之色,“劳太医说宫人们都在忙着给主子们送药抓药,反正我也无事可做,顺手的事儿。”
竹叶敛了衣裙,在卢广安身边的石阶上坐下。
已经入宫三年,这种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竹叶也是看得出来的,这事情分明就是劳太医公报私仇。卢广安一个新人,才当值就能将许久不愈的红樱给医治好,得皇上青眼,自然也会惹旁人嫉恨。
可竹叶也并未多话,只是道:“你前些日子给俪妃娘娘开的方子已经喝完了,你去抓药,我来帮你磨吧。”
蝉鸣树影,四处喧嚣。
卢广安转头看了身旁的竹叶一眼,一袭浅绿色衣裙,发髻上仍是那两枚熟悉的竹叶绒花,盛夏里看着,着实清凉。
心下也知晓了竹叶此行来太医院的目的,不由窃喜,“好吧。”
卢广安站起身,将手中的杵